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哭一聲。
院子裡聽見動靜醒來的幾個天字衛都被這秧苗高的豆丁逗得發笑; 上前來不是捏捏他軟綿綿的小臉蛋,便是故意在他面前耍起拳法來。
偏小牛犢臉蛋隨意被捏; 眼睛卻非要看著親爹才肯放心; 顫顫巍巍地非要繞過人牆去看親爹; 被故意使壞的幾個高大叔叔給攔住了,氣不過才哇哇叫出聲。
他那小胳膊小腿揮舞起來還真有幾分力道,天字衛們嘖嘖稱奇,俱都好奇得湊到他身邊; 故意引著他與他對打; 嘴裡還呼呵有聲。
親兒子被欺負成這樣; 傅四也絲毫不放在心上,拳照打,看見兒子一屁股坐倒的窘態,還要帶頭笑上兩聲; 喊著讓兒子爺們地站起身來。
這邊呼呼喝喝地無限熱鬧; 吵得謝寧池從床上起身,穿好了衣裳開門出去。
他涼涼的一個眼神一掃; 幾個天字衛立時就屏息噤聲,多一口氣都不敢喘。
傅四一套拳打完,轉回身來瞧了自己已經靠過去的兒子一眼,又看了眼謝寧池身後緊閉著的門,好似隔著門縫都還能瞧見裡面躺著呼呼大睡的傅挽。
他眨了兩下眼,提小雞一樣將自個快巴到人家身上去的兒子提回來,隨意往背上一扔,單手拖著讓小牛犢自個玩他的頭髮,看著謝寧池,冷不丁就吐了一句語不驚人死不休的話,“小六什麼時候帶你回家見阿爹阿孃?”
說實話,在傅四朝著謝寧池伸手的那個瞬間,所有人都以為他是要動手了。
昨日兵荒馬亂的便罷了,今日親眼瞧著各成年男人從自己妹子的房裡走出來,身為兄長,此刻動手,好似也算是合情合理。
天字衛還未猶豫,謝寧池便已抬眼看過去,示意不可多惹是生非,腳下卻已暗自用力,站穩了腳跟,打定主意先接下這一拳。
他有婚書不假,可那婚書既無父母之命,又無媒妁之言,有的只有旁人以為榮寵無限的陛下御筆欽點,皇家已快二十年不曾開封的族印。
因而聽見傅四這一句輕描淡寫的話,謝寧池一瞬間竟答不上來。
他這一瞬的遲疑,在傅四眼裡便成了否認,於是他略顯同情地看了眼謝寧池,拍了拍身後不安分的小牛犢的屁股,露出個同病相憐的眼神。
他的親兒子不知自己娘是誰,怕是以後他的親外甥,也不知自己的爹是誰了。
那眼神裡藏著的意味,謝寧池一時半會還沒明白,待傅挽醒來與她一說,才從還不夠清醒的傅挽嘴裡知曉了真相,“喔,四哥那是意味我只是和你玩一玩,八成還在同情你和他以後的外甥呢……”
早些年紀氏與傅爹為了傅挽日後夫婿的事爭吵起來時,傅挽被吵得頭大,的確說過她不嫁人,隨意找個喜歡的男子,不給名分,接種生個兒子便能萬事大吉。
這話說到一半,感覺後後背驟然發冷,傅挽才回過神來意識到自己說了什麼,慢動作地轉過身去。
謝寧池的臉已經冷得好似寒冬臘月。
右眼皮猛地一跳,傅挽一拍桌子,厲聲反駁,“但這只是四哥的個人猜想,我這不正要與你說去楊州城見我爹孃的事嘛。”
謝寧池對她那是何等的瞭解,幾乎她一張嘴,他就能猜出來她想說的是什麼,立時就察覺到了她話中的漏洞,“你若是沒有過此類的想法,你四哥又怎麼會有這樣的猜想?”
他這一開口,就是要算賬的節奏。
不說當年他曾在書信中吹噓過楊州的各處酒樓舞肆,便是之前被謝寧池撞見的上酒館去青樓的事蹟也不是一次兩次了。
傅挽眨巴眨巴眼,感知了下自己還有些痠疼的腰和兩人間的距離,果斷放棄了計劃一,安坐在原地,拿起手上的木簪敲了下桌子,瞧著倒是鎮定自若得很。
“那衣兄到底要不要去楊州見我爹孃?”
她笑眯眯的,卻讓人感覺好似穩操勝券,竟下意識就不想反駁,“說起來,若是我爹孃不滿意,那咱們這無媒苟。合……”
話還未說完,謝寧池已站起身,快步走到門邊,揚聲吩咐天字衛,“即刻修整,今日連夜出榴州,去楊州城。”
榴州這邊重兵環伺,他們被困城中,遲早會被甕中捉鱉。
如今旁的州城的朝廷軍謝寧池也不敢再調,能用的只有楊州的兩千黑雲騎。
不論是從哪個角度來說,他原本就打算在今夜將傅挽送回楊州。
但傅挽方才那“無媒苟。合”四字實在太過刺耳,他從門邊折返,走到傅挽身後,伸手捏了下她的臉,“你倒是什麼話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