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祠堂的箱籠裡,她也是隻聞過一次。
只一次,她就記住了。
因為這是隻有最最尊貴的人,才能享有的。
紀流玥抬起眼,從黑色的靴子開始,看見了站在她三步外的人。
當朝攝政王,小皇帝的皇叔祖,辰王。
紀流玥臉上飛快出現的就是一絲欣喜,她下意識就伸手摸向自己的鬢髮,卻感覺到生疼才意識到自己眼下的狼狽,臉上立時就閃過一絲憤恨。
直面辰王,這是如何難得的機緣,若不是,若不是……
她抬起頭,勉強能視物的眼睛正巧就看見了在院牆外探出頭來的半大孩子,那張臉熟悉得正好應證了她的猜測,讓她立即嘶喊出聲,“傅六!”
紀流玥往前一撲,就要去抓謝寧池的袍腳,“表哥,表哥,快為我做主!”
“楊州城那小小商賈傅六,仗著表哥你的勢,就忘了自個不過就是個庶人罷了,居然敢嘲諷於我,還攔著我……”
臉上好幾個傷口在刺疼,紀流玥又怒又怕,連自己在說些什麼都不知道。
她只感覺到謝寧池後退了一步,皺眉看著她伸出的那隻手,就像是看見了什麼天底下最汙穢的事物般,居高臨下,連多踩一腳都嫌棄。
然後她就被那些面帶鄙夷的侍衛鉗制住了手腳,看著站在院牆外的傅七也被人帶進來,站在謝寧池的兩步外,視線在他們兩人間轉了一圈,圓滾滾的眼睛裡卻沒有多少害怕,只有三分猶豫,似在衡量什麼。
謝寧池看著傅七那小模樣,立時就猜到了他在想什麼。
無非就是與他那狡猾的六哥一般,在想著這時他是敵是友。
“過來。”
謝寧池朝傅七伸手,“方才那些蜂窩,是你扔進去的?”
傅七自小就擅長闖禍,除了練出一身小蠻牛般的幹勁外,最擅長的就是在闖禍後聽他六哥的語調,從中判斷出來自個是要撒嬌還是要準備好捱打。
這會兒一聽謝寧池開口,他立刻就做了決定,撲過去抱住謝寧池的大腿,仰起頭來和他告狀,“是她先打六哥的,六哥流了好多血!”
他找來的那些蜜蜂還都是比較溫和的,要不是又被打了蜂窩,根本不會將人咬成這樣。而且被咬了也只是臉疼著腫幾日,好了之後連疤都不會留下。
這還是因為六哥很早就告訴過他,傷了女孩子,最不該的就是給她留下傷疤。
謝寧池在他的小腦袋上輕拍了下,不輕不重的語調,“若是你六哥知道了……”
傅七偷偷帶人來幹壞事,最怕的就是被傅挽知道。
而且六哥現在受傷了,生氣傷口會更疼的。
他大大眼睛一轉,立即就想到了剛才聽見的那聲稱呼,小臉上閃過一絲狡黠,“我剛才聽見她叫你表哥了!”
“我六哥可是會厭屋及烏的,要是她知道這麼討厭的人是你的表妹,她一定就不肯和你做朋友了!”
傅七說得言之鑿鑿,自己都被自己的機智驚訝到,挺起小胸膛,豎起一根小手指勾了勾,朝謝寧池笑得單純無害,“所以,我們拉鉤,你不告訴六哥我今天做了什麼,我也不告訴六哥你和她的關係。”
謝寧池啞然,忍不住又好好看了眼這個傅家最橫衝直撞的孩子。
明明性子莽直,卻知曉行事分寸;明明心思疏漏,卻又會察言觀色;明明單純無害,卻又能化弊為利……
他只能說,不愧是金寶養出來的孩子。
有與她相近的血緣,又有與她相似的性格。
讓他羨慕。
傅七不知這個會飛的大人為什麼看他的目光,突然就變成了……就是那種,好像知道他藏了很好吃的糖,想把糖搶走,又覺得自己搶不走,很傷心的眼神。
他還沒來得及多想,謝寧池已經點頭應允了他的交換,並保證那個壞女人也不敢去六哥那裡告狀,讓他喜滋滋地就掰了他的手指,認真地教回這個連拉鉤都不會的大人拉了勾,貼著拇指蓋了一個章。
然後他就被另一個侍衛哥哥抱著飛回了院子,只聽見身後好遠了都傳來那個壞女人尖利的哭聲。
翌日晨起,傅挽就知道了流玥鄉君昨夜連夜狼狽出城的訊息。
傅挽攏著厚厚的裘衣坐在書桌前,手上把玩著那個玉質的小貔貅,垂著眼眸,在臉上打下一片陰影,“她走得這麼急,是出了什麼事?”
扶書將她的茶換了一盞,“聽聞是紀縣侯生了急病,恐是時日不多了。”
傅挽垂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