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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眉心,少頃明白過來他所指何物,斂眸一笑道:“這叫花鈿,瑜郡王以前不曾見過?”
長安城曾一度流行眉心貼花鈿的妝容,聽說是從宮裡傳出來的,宮外女子爭相效仿之。近幾年雖不如以前那般盛行了,但還是有不少姑娘喜歡貼,他怎麼會不知道呢?
段儼是真不知道,一是他認識的女性少,二是他平常很少出門。即便出門了,也不關注女人臉上的妝容,因為實在看不出有何差別。
今天是頭一回仔細觀察這玩意兒,他緩緩品了一口茶,恢復一貫的清高姿態,“沒見過。”
殷歲晴不知道他患有臉盲症,陶嫤以為舅舅們跟她說過,殷家幾兄弟卻又以為陶嫤告訴了她,未料想到頭來,誰都沒跟她提過這回事。
殷歲晴只覺得這人清冷難接近,並不知道其中內情。既然他不說話,那邊由她開頭好了,不然兩人在這乾坐著委實尷尬。“瑜郡王想必見過家父和兄長了?”
段儼回想了下方才在正堂的情景,好像是出來了幾個人,但他記不住誰是誰。略一思忖,頷首道:“見過了。”
“他們應當跟你談了很多。”殷歲晴起身為他添茶,聲音徐徐,卻透著股堅定之氣,“可我只有一句話想說,叫叫和靖兒是我的孩子,無論何時我都不會棄他們於不顧。”
瑜郡王手持茶杯,低聲應道:“你放心,日後兩家若能結親,本王會對他們視如己出。”
所謂視若己出,便是當親生孩子一樣看待,這件事對瑜郡王來說確實不大容易。就連陪了他十來年的段淳,他也是最近才勉強記住他的臉,不至於在外頭認錯兒子,若是再來兩個,可就太難為他了。
殷歲晴放下心來,“我也一樣。”
她心知肚明,照這趨勢下去,兩家聯姻在所難免。今天楚國公讓她跟他見個面,不過是個過場罷了,話語權根本不在她手上。
然而她才從上一段情感中醒悟過來,還沒完全緩和,實在沒心思接受另一個人。
她把自己的想法跟段儼說起,沒想到他竟意外地好說話:“無妨,本王不著急。”
他踽踽獨行十多年,不急於這一時半刻。
殷歲晴不無吃驚,原本準備了一大堆勸說他的話,哪知道一句話都沒派上用場,他就這麼輕而易舉地答應了。正要感謝時,他起身準備告辭,“你慢慢想,不必在意本王。”說罷行將轉身,忽而回頭看向她的臉,說了句莫名其妙的話:“下回見面別再貼花鈿了。”
他想看看,他究竟是記住了她的臉,抑或是隻記住了那枚梅花鈿?
殷歲晴不明所以地摸了摸眉心,不得不多想。
雖然她不喜歡過於繁瑣的妝容,但他為何不讓她貼花鈿?有這麼不堪入目嗎?
*
回去時正值晌午,段儼帶著侍從到前院正堂辭行。
楚國公想留他一道用膳,順道套一套他跟殷歲晴都說了什麼話。然而段儼不配合,他堅持離去,楚國公強留不得,唯有遺憾地把他送到門口。
不多時僕從牽馬過來,殷如看著他騎上馬背才回府。
段儼手持韁繩,往前騎出兩步,還沒走遠,前面便迎面駛來一匹棕色駿馬,正朝著他的方向。
兩人距離越來越近,段儼毫無反應,繼續走自己的路。
倒是對方看到他後,雙眸熾熱地盯著他,帶著不加掩飾的敵意。段儼終於注意到他,無奈看一眼實在不認識,好在身旁的侍從機敏,及時地附在他耳邊提醒:“這位是戶部侍郎陶臨沅。”
名字頗為熟悉,段儼總算想起來,他就是前不久殷歲晴和離的物件,陶臨沅。
那怪滿月宴那天他對他如此警惕,原來是這麼回事。
轉念一想,又有些不對勁。既然是和離,便講究個你情我願,互不相欠,他為何卻做出一副不甘不願,苦苦痴纏的模樣?
*
附近只有楚國公府一家官宅,段儼出現在此處,必定是從國公府出來的。
他因何而去國公府?答案不言而喻。
想到最有可能的那個猜測,陶臨沅心頭一哽,連禮節都懶得同他擺了,直來直往問:“瑜郡王去楚國公府何事?”
段儼大約知道他什麼意思,有些見不得旁人優柔寡斷的姿態,是以冷漠道:“去見本王未來的正妻。”
果然,話音剛落,一記眼刀便殺了過來。陶臨沅憤怒地看著他,“哪位正妻?”
段儼總算看向他,茶色雙瞳平靜無瀾,卻在深處藏著一抹譏誚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