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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嫤左右,知道一些救急的法子,慌慌張張地從桌几抽屜裡取出一個瓷瓶,倒出藥丸喂陶嫤吃下,又刻不容緩地掐她的人中,按壓她的心口。
可是沒用,陶嫤依舊很痛苦,臉色漲得通紅。她拼命地大口喘氣,纖瘦的背影彎曲佝僂,瞧得人十分心疼。
在等周大夫的時間裡,陸氏從震驚中回神,跪地匍匐在陶臨沅腳邊,不甘心地揪住他的衣襬:“大爺,是她……她承認害了我……”
陶臨沅猶記得他進屋時看到的那一幕,她面目猙獰地掐住陶嫤的脖子,周圍幾個丫鬟都奈何不了她,陶嫤在她手下就像一尊脆弱的琉璃娃娃。如果他晚來一會兒,難以想象叫叫會如何。
這時候陸氏還敢開口,無異於火上澆油。
陶臨沅抬腳毫不留情地將她踢開,看著她醜陋的臉,眼裡是不加掩飾的厭惡:“我只看到你想害她。”
這一腳力氣不輕,陸氏被踢倒在地,撞得腦袋一懵,“不……我沒有害她,是她故意……”
她一邊說一邊重新爬回陶臨沅腳邊,仰起頭讓他看,“大爺,您看我的臉……都是她,她還故意使計讓我流產……我們的孩子沒了……”
這時候無論她說什麼,陶臨沅都不會信,只當她是患了失心瘋,故意要加害陶嫤。
何況當時已經問得很清楚,連她自己都不知道懷有身孕,更沒請大夫診斷過,叫叫如何會知道?
陶臨沅無動於衷,冷漠地揭示:“我曾說過,叫叫才是我的孩子。”
一句話有如晴天霹靂,將陸氏堵得啞口無言,一顆心彷彿墜入冰窖中,襲來徹骨的寒意。
他緊緊握住陶嫤冰涼的小手,頭也不回地命令:“來人,把陸寶扇帶下去。杖五十,罰她在重齡院外跪一天一夜,三姑娘何時沒事了,何時叫她起來。”
普通的侍婢連三十棍都吃不消,這五十棍打下去,可不是要去掉半條命。
陸氏當然清楚,她不顧一切地掙扎,“大爺,你相信我……我說的句句屬實!”
陶臨沅蹙眉,“帶走。”
左右幾個丫鬟一齊架著她出去,避免驚擾陶嫤診治,便在重齡院外行刑,整整五十棍,一棍不少。
*
周溥來看過之後,陶嫤已經逐漸恢復平靜,不如剛才那般嚇人了。
只是她情緒沒有緩和,蔫蔫地坐在床榻上,誰也不理,小腦袋纏著一圈白練,看得陶臨沅心都碎了。他疼惜地撫上她的臉頰,一改剛才對待陸氏的凌厲,語氣溫柔得不像話,“阿爹已經讓人處罰了陸氏,叫叫,以後不會有人敢再傷害你了。”
陶嫤本就膚白,晶瑩剔透,這下看著更加楚楚可憐。一顆淚珠順著她臉頰滑落,接二連三,她哭得不聲不響,“阿爹,我好害怕……”
她撲倒在陶臨沅懷中,小聲啜泣,“我剛才以為自己快死了。”
陶臨沅眉峰一低,“胡說,我的叫叫是要長命百歲的。”
她皺了皺鼻子,“可是陸氏……”
陶臨沅道:“她日後不敢再這麼對你了。”
“可我還是害怕。”陶嫤從他懷裡抬起頭,哭得眼眶紅紅,澄澈乾淨的眸子滿是恐懼,“她剛才說了不會放過我……只要她在府裡,我就害怕……”
想起她犯心疾時的模樣,陶臨沅仍心有餘悸,“叫叫想怎麼處置她?”
陶嫤低下頭,長睫毛一顫一顫,“我想讓她離開陶府。”說著一頓,惴惴不安地又道:“她畢竟陪了阿爹許多年,後半生也該有個著落。聽說街坊西頭的楊老六正在討媳婦,他家境尚可,不如把陸氏許給他如何?”
楊家老六家境雖好,但他有兩個陋習,一是嗜酒,二是喝醉酒後喜歡打人。
他前面曾討了四個媳婦,都是被他打得受不了了,後來才逃跑的。也有人說第一個不是逃跑了,是被他打死的,不過調查不出真相,此事便一直擱置著。
陶臨沅靜默片刻,頷首道:“你說什麼便是什麼。”
陶嫤破涕為笑,有點得意又有點狡黠,不過非常真實,“謝謝阿爹!”
陶臨沅愛憐地勾了勾她的鼻子,眼裡滿是疼惜。他一直寵愛陶嫤,覺得這就是他的寶貝疙瘩,如今殷氏走了,他更加不捨得讓她一丁點傷害。
整整一夜,陶臨沅都守在陶嫤身旁,生怕她夜裡再發疾病。
好在沒什麼事,她睡得十分平穩。
倒是後半夜忽然下起一場雨來,秋雨寒冷,來得又疾又猛。
陸氏尚在院外罰跪,陶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