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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打算讓她詢問外頭情況,布簾外卻響起一聲:“叫叫,出了何事?”
是江衡的聲音。
陶嫤斂下長睫,不知為何有點委屈,囔囔地回應:“沒什麼事,就是不小心磕著頭了。”
靜了片刻,那邊道:“讓本王看看。”
他要怎麼看?陶靖盯著兩人之間的簾子,懷裡的將軍跐溜爬到她肩上,貼著她的臉頰蹭了蹭。
江衡在外頭等了一會兒,沒聽她拒絕,便掀開簾子往裡看去。最裡面坐著一個鵝黃衣服的小姑娘,精緻潔白的額頭上有一道傷痕,她肩膀上偎著一直花紋小豹子,正小聲叫著跟她撒嬌。
陶嫤被它的毛髮搔得發癢,半睜著一隻眼朝簾外看去:“魏王舅舅,剛才是你救了我們?”
窗外暖融融的陽光打了進來,照得小姑娘鬢髮絨絨,雙頰白得近乎透明。她被籠罩在淺金色的光暈裡,朦朦朧朧,這一幕就像貓爪子撓在江衡心上,癢癢的,有點發軟。
“是我。”江衡來到她跟前,仔細端詳她額頭的傷口,“這還叫沒事?”
姑娘家最看重的便是臉面,她這樣漂亮的小不點,若是落下疤痕,豈不是太可惜了?
說著抬手便要碰觸,她嗚一聲向後縮了縮,捂住自己的傷口,“別碰,好疼。”
既然知道疼,又為何撒謊騙他沒事?
江衡從衣襟中掏出一個白釉瓷瓶,他常年領兵出征,身上總會受傷,經常會隨身攜帶這種治癒外傷的藥膏,效果奇佳。他放到陶嫤手邊,“這藥你拿回去用,治癒外傷很見效。”
陶嫤拿過來看了看,唇邊彎出一抹嬌軟弧度,“謝謝魏王舅舅。”
這個稱呼聽著彆扭,江衡摸了摸她的小腦袋,“你跟玉照一樣,日後直接喚我舅舅便是。”
陶嫤眨了眨眼,長睫忽閃。
這麼千載難逢跟他套近乎的機會,她當然不會放過,是以乖巧地改口:“舅舅……”
江衡很滿意,另外叮囑丫鬟每日替她上藥,這才走出馬車,繼續送他們回陶府。
*
回到陶府後,江衡沒有逗留便離開了。
陶臨沅酒醒得差不多,得知因為自己一時衝動,使得陶嫤受傷後,既自責又心疼。
他請周溥來為陶嫤檢視傷口,好在並不深,而且傷口不大,連著上幾天的藥便沒事了。
周溥為她纏上一圈白練後,在一旁站了站,不方便多問什麼,行過禮後便先行退下。
屋裡安靜得很,陶嫤倚靠著榻圍,低頭梳理將軍背上的毛髮,倦倦地想心事。
陶臨沅內疚不已,想要跟她說話,又不知從何開口。他對喝醉酒後的事有些印象,自覺沒什麼臉面見她,輕輕地婆娑她額頭上的白練,“是阿爹不對,叫叫,阿爹一定會好好補償你。你好好休息,我傍晚再來看你。”
陶嫤掀眸,“阿爹要怎麼補償我?”
這時候無論她要什麼,估計陶臨沅都會答應,“叫叫想要什麼?”
她垂眸,悶悶地,“我沒想好。”
陶臨沅喟嘆一聲,替她掖了掖褥子,“那等你想好了再告訴我也不遲。”
待陶嫤睡下之後,他坐在塌沿守了一會兒才離去。
陶臨沅剛走沒多久,那邊陸氏得知陶嫤回府的訊息,不顧重齡院的丫鬟阻攔,怒氣衝衝地闖了進來。她頭戴帷帽,看不清臉上表情,卻給人一種破罐子破摔之感。
陶嫤正在睡夢中,被外頭的動靜吵得擰起眉尖兒。
☆、第22章 處罰
直欞門被人驟然推開,撞在牆上發出砰地一聲,驚醒了床榻上淺眠的陶嫤。
天轉深秋,屋內燒著炭火盆子,被風一吹髮出滋滋聲,火星噼啪。她懶洋洋地倚著品紅緙絲大迎枕,打了個哈欠問道:“什麼人吵吵鬧鬧的?”
守在跟前的霜月、寒光也是被嚇一跳,齊齊朝外間看去:“似是有人闖了進來……”
話音將落,便見一抹胭脂色麗影從紫檀喜鵲登枝十二扇折屏後走入,風風火火地來到陶嫤跟前,不待眾人反應,舉起手掌便要落在她臉上。
陶嫤微微後仰,眼疾手快地拿迎枕擋在臉前。那一巴掌落在枕頭上,頓時化成一記軟綿綿的攻擊。
她從迎枕後露出一雙澄淨妙目,帶著剛睡醒的朦朧,迷茫無辜地看著對方:“你是何人?”
帷帽下陸氏的聲音憤怒,素手攏握成拳,指甲幾乎嵌入肉中,“你竟好意思問我是誰?你做的那些事,以為我全然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