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洗洗?奴婢讓她們去燒水……”
“奶孃,你坐下來,我只想跟你說說話。”幼儀讓劉嬤嬤坐在床邊,“我記得小時候你經常一邊講故事,一邊哄我睡覺。昨個兒我在書上看見一個故事,現在講給你聽聽。”
“狡兔死,良狗烹;高鳥盡,良弓藏;敵國破,謀臣亡。天下已定,我固當烹!”
劉嬤嬤聽了眨巴眨巴眼睛,笑著回道:“姑娘好學問,可惜奴婢聽不懂啊。”
“奶孃不懂不要緊,我解釋給你聽。”幼儀也淺淺的笑著,“春秋時,越國大夫范蠡在越王勾踐被吳國打敗而當俘虜時,勸勾踐忍辱投降,伺機報仇雪恨。勾踐依照他的話去做,最後終於大敗吳國。越王勾踐復國後決定重賞大功臣范蠡。但范蠡看到歷代宮廷的殘酷傾軋,覺得勾踐是一個只能同患難而不可共享樂的人,就拒絕官職過隱居生活去了。
范蠡臨走時還給另一大臣文種留下一封信,信中警告文種說:‘飛鳥盡,良弓藏;狡兔死,走狗烹。’意思是說飛鳥射盡了,弓箭就會藏起來,再也不用了;兔子打死了,獵狗也會被主人殺掉燒熟吃掉的。文種沒有聽從范蠡的忠告,最後果然被勾踐殺掉了。”
“姑娘倒是會說故事。”劉嬤嬤一個大字都不識,對史記更是半點不熟悉。幼儀講得這個故事,她也是聽得一知半解,裡面的深意卻不明白一分一毫。
“奶孃,從我記事起便是你在我身邊侍候。旁人看見你就會想到我,聽見你說得話就當成是我的意思。這做奴婢講究的就是個忠僕不事二主,要是你不在我身邊侍候,不知道還有誰能要你?即便是換個主子,想來那主子也必然不肯把你視為心腹。”幼儀盯著劉嬤嬤的臉,看見她變了顏色又接著說,“倘若我要是不能善終,那你……”
“姑娘,你怎麼會不得善終?”劉嬤嬤只覺得頭皮冒涼風,突然有種醍醐灌頂的感覺。
她跟主子是一條繩上的螞蚱,一榮俱榮,一損俱損。若是主子有什麼三長兩短,她肯定是沒好果子吃。就像這次去莊子,要是姑娘一病不起,首先她就會被問責,照顧不周的罪過是逃不過去的。即便太太肯出手,她也沒了利用的價值,而且還知道那麼多不應該知道的事情,勢必沒有什麼好下場!
一想到這裡,劉嬤嬤渾身的汗毛都豎起來了,恨不得扇自己兩個耳光,這麼淺顯的道理自己早先怎麼就不明白呢!
☆、第八回 銀子
劉嬤嬤聽了幼儀一席話,嚇得魂兒都要出竅。她雖然貪錢又勢利,卻還不算太笨。幼儀的話點醒了她,讓她覺得自己蠢死了。
現在想想好險,幸好姑娘好好的回府了,不然她自己恐怕也回不來了。
“姑娘。”劉嬤嬤撲通一聲跪下,這可是她第一次對著幼儀下跪,而且是誠心誠意,“奴婢往後一定會忠心耿耿對姑娘!”
往後?這詞用得準確,不過幼儀懷疑換成前世的自己是否會明白這個詞的意思。看來,奶孃還是有很大的保留。
不過想想也是,單憑自己這麼個小故事,豈會讓奶孃徹底回心轉意。她一直就是太太的奴婢,從來都沒把自己當成真正的主子。這次下跪,不過是暫時被自己震懾住罷了。
“奶孃,你要記住你方才說過的話!”幼儀並沒有立即讓她起來,語氣也重了些,“這些話我只說一次。起來吧。”
劉嬤嬤顫顫巍巍的站起來,感覺腦子亂哄哄。
看著她出去,幼儀不由得搖搖頭。機會只有一次,看她怎麼選擇吧。雖然幼儀不可能再次相信她,可若是她念在主僕一場有所收斂,幼儀會考慮給她個善終。如若不然……
幼儀捏著團扇的手用力起來,她從來都不是個善類,經過那麼多事,就越發不相信善有善報!
春花拎著熱水進來,“嘩啦”一聲倒進淨室的大浴桶裡,又在旁邊的水桶中舀了涼水兌進去,然後用手試試溫度。
“姑娘,好了。”春花今年已經十三,是個五大三粗膚色黝黑的姑娘。濃眉大眼,嘴唇略厚,手腳都挺厚實,看不出半點姑娘家嬌柔苗條的美,一看就是個幹活的麻利手。
她是家生子,長到五歲還不會說話,大夥都說她是小啞巴。後來崔姨娘生下幼儀,春花就被分到幼儀身邊。幼儀到了牙牙學語的時候,她竟然也跟著開口說話了。
因為她在幼儀身邊時間最長,就做了屋子裡的大丫頭,不過她從不在其他丫頭跟前端架子,什麼粗活重活都做。
幼儀記得自己上一世並不喜歡春花,嫌棄她長得難看又粗俗,而且笨嘴拙腮連句好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