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碎了,頓時指著宋夷安厲聲道,“你這樣的心性,簡直就是天理不容。”
想當年,夷安郡主被指著鼻尖兒罵禍亂朝綱的時候,這群蠢蛋還在吃奶呢。
宋夷安唾面自乾,笑容和氣溫柔,若不是方才眾人眼見她毫不憐憫地丟了表姐妹下水,竟不能相信,這樣笑容純善的女孩兒,心腸竟這樣的冷硬。
宋家二太太此時坐在了一旁冷眼旁觀,並不多說。
她討厭大房,連帶也厭惡這個侄女兒,只是眼下,將那個小婦養的丟到了湖裡,正好兒是給她的愛女報了仇,因此兩不相幫,只冷冷地坐山觀虎鬥。聽到屋裡頭都在罵宋夷安心性惡毒,她的目光就一閃。
老太太的話不會無的放矢,只怕日後,就能從府裡傳出去宋家四姑娘是個歹毒心腸的女孩兒,日後名聲壞了,做親也再難有良緣。
或許,可以便宜了她的柔姐兒。
日後還能瞧瞧她的那嫂子回來後痛心的模樣。
想到眼高於頂的大嫂也要為閨女的名聲前程犯愁,二太太就彷彿此刻就將嫂子踩在了腳底下,眼中露出了興奮來,連方才的憤怒都不管了。抿了抿凌亂的鬢角,二太太就笑得跟朵兒花兒一樣,一旁抱著孩子的三太太冷眼看著她裝模作樣,嘴角露出了一絲譏諷的笑容來,卻也沒有為宋夷安出頭的打算。
大家子裡,也只能從內裡敗壞起來才叫人有機可乘呢。
宋夷安目光在屋裡的長輩的臉上飛快地劃過,就知道了這府裡對她的心態,不由笑起來,撫了撫身上柔軟的衣料,抬眼就見二太太看著自己衣裳的眼神有些嫉妒,便含笑對著用通紅的眼睛看著自己的二老爺,溫聲道,“二叔,多大點兒事兒,何必氣成這樣?三姐姐落水時,您這樣傷心難免的,”見後頭二太太的臉色僵硬了起來,她就見二老爺目眥欲裂上前幾步,一旁的紅袖青珂攔在自己的面前。
“你一張嘴說出花樣來,也是你害了自己的姐妹!”老太太對這樣明顯的挑撥還是能看明白的,見兒媳婦兒著了道兒,心中暗道了一聲蠢貨,卻只冷冷地說道,“趕明兒,該叫外頭……”
“知道宋家四姑娘是個毒婦?”宋夷安從上輩子起就是個孝順的人,恐祖母累著,便幫她繼續說下去。
“姑娘!”青珂臉色微微一變,自然知道名聲壞了的下場,急忙回身,臉色煞白地看著無動於衷的主子。
她方才只知道痛快,卻沒有勸諫,竟叫姑娘惹出了這樣的禍事來。
“我本就是這樣的人,誰來招惹我,我就要她死!”宋夷安卻在老太太有些得意的目光裡伸出手,緩緩地握緊,曼聲道,“只是我也知道,姐妹們一榮俱榮,一損俱損的道理。祖母慈愛,將孫女兒養在膝下,這麼多年與姐妹們一同做伴兒,性情相投。”
見老太太的臉色頓時變了,自家的二叔還瞪著眼睛沒明白呢,宋夷安低頭抿了抿茶,只覺得嗓子疼的厲害,渾身時冷時熱難過極了,然而心中卻另有一種振奮,叫她繼續笑道,“我日後從府中傳出去什麼名聲,再辯駁,想必姐妹們也要發愁了。”
說完,便倚在了青珂的懷裡,咳嗽了起來。
這樣柔弱可憐的姑娘,只叫青珂心疼極了,哽咽了一下,只護著宋夷安小聲哭道,“姑娘別怕,咱們,咱們去尋太太。”
“胡說什麼。”宋夷安見老太太又氣得哆嗦,真的很擔心姑太太與二太太這樣爭吵叫老人家氣病了,不由嗔道,“母親命我留在府裡頭,就是為了孝順老太太,承歡膝下的。如今攔不住這吵架,叫老太太難過,我已經很愧疚,寧可舍了名聲,也只為了有個結果了。”說完,只全心擔心,帶著些淚光往上頭問道,“祖母,您,您還好麼?”說完,轉頭默默地流下了眼淚。
這樣單薄絕色的病弱女孩兒,臉上竟帶著屋裡頭女眷們都沒有的擔憂。
至少,當簾子挑起來,一名錦衣少年見到伏在丫頭懷裡,一雙煙波目中淚光點點,微微嬌喘的病弱少女,就微微一怔,臉上露出了詫異來。
眼見這少女目光流轉,似要看過來,這少年一張秀致溫雅的臉頓時紅了,微微落下了簾子。
老太太從來沒有見過這樣無恥的人,這樣的人竟然是從前那個悶葫蘆一樣的女孩兒,一時氣得倒仰,喘了兩口氣,指著宋夷安厲聲道,“你以為這府裡,沒有人治你了是不是?來人啊!”
她目中露出了淡淡的陰鶩,看著宋夷安那張與她那妖精母親彷彿的絕色的小臉兒,陰聲道,“給我掌嘴!”她冷笑道,“怎麼,難道你還要連我的教訓都要反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