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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梓看著那個滿滿都是肉鬆的麵包,輕輕一笑接了過來:“我記得一起拍戲的時候你曾經遞給我一個,被我用在減肥的理由拒絕了。”
蘇合咬了一口麵包細細地嚼著:“但是那時你的眼神告訴我,你想吃。”
跟著揭開了包裝紙,陶梓咬了一大口,嚼了半天似在細細回味肉鬆與果醬的甜美滋味,嚥下去以後滿足地嘆了一口氣:“你眼睛倒是尖,我最愛的就是肉鬆麵包了,可惜當了演員以後再也沒吃過。”
蘇合沒吭聲繼續一口接一口地吃著麵包,突然聽到陶梓一聲自嘲的諷笑:“還演員,我這樣的算哪門子演員呢?”
稍稍抬了抬眉,蘇合嚥下口中的麵包:“既然你都那麼大方地給了我你的錢包,不妨繼續大方地把你的經歷分享一下吧,好人做到底,讓我能引以為戒。”
微微側頭看了一眼旁邊這張青稚的年輕面孔,陶梓半是嘆息地說了起來:“我像你這麼大的時候也喜歡這樣大口吃麵包。”
蘇合糾正了一下她的措辭:“你別用這種老氣橫秋的語氣說話,我記得你只比我大五歲吧,才二十六呢,年華正好。”
“你還聽不聽了?”
“聽聽聽,我不插嘴了你繼續說。”
聽到她的回答陶梓這才繼續說了起來:“人人都說演藝圈難混我還不信,我長的也不比那些明星差,相信只要堅持下去總有出頭的一日,可到底還是太天真了。”
為了配合她的情緒蘇合停止了啃麵包的動作,塑膠紙的聲音在這個安靜到只有風聲和陽光的天台上實在是顯得太突兀了。
“你根本不知道要爭取到一個好一點的角色到底有多難,而龍套的話大概只有那些鳳毛麟角的人才能跑出點色彩來,開始我一直將自己高估到那些鳳毛麟角的人裡面,可事實證明我可不是一般的蠢。”
聽到這裡蘇合還是忍不住插了句嘴:“那個,在《秋起風笙》的劇組裡你算是最大牌了的,起碼還演過前不久才播的那部大製作裡面的貴妃。”
陶梓沒有再嫌她插嘴,低低地笑了兩聲,無奈又悲哀:“那是我□□陪來的,諾,就我剛剛說的那個男人,開始時我是被強迫的,後來便一發不可收拾了。雖然這部劇剛播,但已經是拍了很久了的,這樣的生活不是我想要的,我也抗拒過,但上錯了船就再也下不來了,我努力裝作迎合的樣子去面對那個噁心的男人,可到底他還是厭倦了,開始對我怒罵踢打,因為這些傷,我又錯失了好多的角色。”
“被拍照了還是被錄影了?”
她問的很直接,陶梓愣了一下才回道:“沒,我一直比較謹慎沒給他抓到把柄,不然他也就不會沒了耐心對我這麼不客氣了。”
“那你會游泳麼?”
陶梓沒想到她問題轉折的這麼快,便點了點頭:“會,怎麼?”
蘇合眨眨眼表示不理解:“既然沒被繩子繫住,知道要死在船上,為什麼不跳到水裡呢,或許還能游到對岸,不就擺脫了那艘破船了麼,再不濟死在水裡頭也比死在破船上好吧,至少呼吸到的最後一口空氣沒有那麼汙濁。”
陶梓:“……”
不顧陶梓噎語的表情蘇合又開始啃起了麵包,一邊啃一邊含糊道:“你不是問人活著到底有什麼意義嗎,能吃到這麼好吃的肉鬆麵包就行了啊,死了你還能知道是什麼味道麼?”
陶梓看著手裡的麵包沒說話,蘇合便自顧自繼續。
“其實人生有什麼意義呢,對於浩瀚的宇宙而言我們的存在簡直是太渺小了,就跟滿滿的滴漏裡面的沙子一樣,混合著一起流下最後哪裡還能分清哪顆是哪顆呢,之後迴圈往復。可是在這麼殘酷的現實環境下,我們會哭會笑、能蹦能跳,你不覺得這簡直牛逼地要命嗎?”
感覺像是被洗腦了一樣,陶梓看著蘇合對著自己的那個爽朗的笑容,被傳染到了那種她自己一直認為純真到假惺惺的氣息,跟著破開了微笑:“聽你這麼一說,好像是挺牛逼的。”
許是吃的幹了,蘇合從包裡掏出了一小袋酸奶咬開喝了起來。看的陶梓一陣覺得自己也口渴了,便問:“還有麼?”
蘇合一口氣把酸奶喝乾淨:“沒了,要喝的話得去買,哦,對街的超市比較近,我剛剛坐出租來的時候看到的。”
把吃完的麵包塑膠紙和喝光了的酸奶袋塞到了包裡的一個保鮮袋裡繫好,蘇合舔舔唇意猶未盡道:“我沒解渴還想喝,你要一起嗎?”
陶梓楞楞地眨了眨眼,唇邊的微笑漸漸綻的更開:“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