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棠的去向,他只知道母親走了,但具體卻不是太明白這代表著什麼。
無數次的詢問,總是換來龍恆淵的刻意迴避,每每都用言語搪塞了過去。
不過隨著次數的增加,龍玉清似乎是漸漸地洞悉了什麼。
終於。
大雪瀰漫之際,龍玉清看著身處雪中的龍恆淵,忍不住的開口了, “爹爹,為什麼天上會下雪?還是白色的?不過好美好美……你說孃親也如同白雪一樣美麗,可我從來沒見過她……”
那時的他,聲音還很清脆,但是說著說著,他的聲音似乎發生了某種改變,自顧自的回答,“孩兒覺得天上之所以下雪,與那日升月落是同一個道理,而天就是天,這些東西都是無可替代的,非人力能改變。雪是很美,有著獨特的韻味,雨、霧、淚、電……諸如此類,均是這天地間衍變所造成的。孃親美麗,如同白雪,這點孩兒完全可以想象,我從沒見過她,現在她走了,我明白了,孃親永遠回不來了,如同冰雪消融、雷電不在……人不在了,就是不在了,孃親走了,孩兒永遠見不到了,爹爹,這是我最後一次叫你爹爹,以前你看我無知,一直在欺騙我,雖然也許這是為了孩兒好,但現在既然孩兒懂了,事情就不會按照原有的軌跡發展……”
這一連串的話,讓本想安慰他的龍恆淵不禁陷入了呆滯。
要知道。
那一年,龍玉清還不到五歲,竟然明白了了所有的事情,此等心智極近妖孽了,而這時候,龍玉清弱小的身子,好似決然的轉了過去,話語隨之飄來。
“從今日起,我龍玉清將搬離此地,還望成全。”
說完,淹沒在了漫天風雪之中。
龍恆淵站在原地怔怔出神,並未阻止這一切,任由著這一切的發生,始料未及,他從未想過,年幼的兒子會在這時候發生如此劇烈的轉變,此時,正值龍恆淵建立自己勢力的關鍵之際,他又怎能分心,自古以來,想奪得皇位者,都是心性堅韌之輩,半途而廢自然是不可能了。
別無辦法。
龍恆淵毫不猶豫的選擇了繼續自己的事情,同時,派出相應的護衛保護當時的龍玉清,由此可見,此種做法,倒也是可圈可點了,算是一個稱職的父親了。於是,一段時間之後,忙碌的龍恆淵,哪裡能管得到家事什麼的,只要龍玉清這些自己人生命安全就算不錯了。
就在龍恆淵被封太子大位之際。
七歲的龍玉清,竟然逼死了自己的“大姨娘”,也就是當年的幽妃,這人乃太子幽的生母,若是她不死的話,在龍恆淵成為太子之後,可是要榮升太子妃的。可偏偏就在這時,龍玉清做出了這等令人無法預料的事情。
值得一提的是,幽妃死的一幕,太子幽一點不落的看在了眼裡,其後果可想而知。太子幽對於生母的感情,可一點不輸於龍玉清對白曉棠的,縱然當時太子幽嚇呆了,但這樣的噩耗,足以讓其永遠的紮根記憶深處了。
不必說。
太子幽對龍玉清只有無邊的恨意,恨不得立刻將他千刀萬剮了。
但偏偏這事情發生之後,龍玉清就此人間蒸發了,在龍恆淵命人掘地三尺的情況下,依舊未曾獲得任何蹤影。此事雖然茲事體大,但在朝廷的刻意為之下,並未傳開,對外只是宣稱,幽妃得了不治之症,然後離開了人世,最終,事情也就壓了下來,知道內情的,只有為數不多的幾個人而已。
而消失了數十年後。
龍玉清再次回到了東離國,並建造了自己的府邸,接著,他的惡名傳遍了整個東離國,獲得了“銀面閻羅”這個詭異的稱呼。
而關於當年幽妃之死,早已是九五至尊的龍恆淵並未沒有提及,就連太子幽也沒有任何言語,彷彿心中的恨意消散一空了似的。
總之,龍玉清以這樣的狀態,在東離國安頓了下來。
“孃親,孩兒要成婚了。”龍玉清喃喃自語,“可恨,當年的幽妃居然一手害死了你,真以為此事瞞天過海了不成,我知道,當年的龍恆淵也猜到了這點,只可惜他為了帝皇之位,從而選擇了退縮,甚至都不想去了解事情的真相。孩兒沒見過你,這是一輩子的遺憾……呵呵,龍恆淵死了,雖然他是一位不錯的皇帝,但是他當年縱容幽妃囚禁於你然後間接的害死了你……那再如何,這兩人也是不可原諒,只是龍恆淵已經去了,我終究是心軟的叫了他一聲‘爹爹’,以此算是了了他的養育之恩,以後,我就是我,不是他的子嗣……”
說著。
聲音越來越小,徹底陷入了沉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