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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面穿月弓,因為段青茗選擇了不要,就和她失之交臂了。可是,這穿月弓,就真的不會到她的手中了呢?
這事,還真沒有人知道。
段青茗的身後,男子狠狠地愣住了。他染著鮮血的指尖,下意識地握緊了手裡的穿月弓,一雙深且黑的眸子裡,流露出驚愕至極的光芒。
她說,她不要。
她放棄了珍寶,放棄了機會,卻也同時放棄了危險。
不得不說,這個女子的選擇是聰明的,聰明得無從反駁,無可挑剔。
段青茗沉著臉走出假山的山洞。明月的亮光,歸順在她的頭上,身上,給她原本零亂的身上沾染了些許說不出的溫柔光彩。
血,還在流,不停地流。
桂花的香氣隨風而來,吹散段青茗身上的血腥味道。更吹散了她心裡的重重陰霾。段青茗仰天輕輕地吁嘆=了口氣,又微微地笑了起來,既然已經重生了,一切,既然已經改變了,那麼,就讓一切,重新開始吧!
身上髒了,頭髮也亂了,段青茗散步的閒心也沒有了。可她只是用帕子捂著脖子上的傷口,稍微整理了一下自己,就帶著早就急得直哭的夏草兒,若無其事地回自己的院子裡去了。
中秋節的晚上,段青茗鋒芒畢露,劉蓉想發早就知道了。可是,三天過去了,劉蓉卻一點動靜都沒有。
原本,段青茗還等著劉蓉上門找事,自己好就地反擊呢,可誰知道,一大早的,段玉蘭來找段青茗逛街了。
今日的段玉蘭,仍舊打扮得張揚,打扮得喜慶。她一身的紫色的長裙,頭上插著幾支珠釵。左右搖曳,顧盼生輝,段玉蘭覺得這樣的自己已經很美了,可是,看在段青茗的眼裡,卻顯得幼稚極了。
要知道,真正的美麗,並不需要珠寶的陪襯,需要的,應該是高潔的氣度,雍容的姿態,而不是象段玉蘭這樣,深怕全世界的珠翠,都戴不到自己的頭上去。
說真的,段青茗真有些替段玉蘭累。
段玉蘭進得門來,便隨意地拉著段青茗的手,吵著要出去逛逛。段青茗笑著便應下了。既然段玉蘭裝得心無芥蒂一般,她又何苦做出一副苦大仇深的樣子呢?
當段青茗答應的時候,段玉蘭的眸子深處,似乎鬆了口氣。看那樣子,若段青茗不和她出去的話,她就真會失去什麼一樣。
段青茗冷眼旁觀著段玉蘭的樣子,只是微微地冷笑了一下——好吧,段玉蘭,我正愁沒有機會教訓你呢,誰知道,你自己找上門來了?
段青茗收拾了一番,就帶著田嬤嬤和夏草兒,就和段玉蘭一起出門了。
既然知道田嬤嬤是段玉蘭的人了,那麼,若不將她們兩個綁在一塊兒,有了什麼事兒,不讓這兩個人扛上一下的話,段青茗怎麼會開心得起來呢?
馬車很快就到了鬧市,段玉蘭一路上,可是反常的熱情,她不住地拉著段青茗問這個問那個,又不停地聊這個,聊那個。
而段青茗呢,則一隻眼開,一隻眼閉。段玉蘭無論問什麼,她要麼點頭,要麼敷衍。再逼得不得了了,就乾脆地用最少的字,回答最多的問題。
段玉蘭看著段青茗提不起勁來的樣子,有些氣餒。可是,一側的田嬤嬤朝段玉蘭使了個眼色,段玉蘭便又綻開一副迷死人的笑臉,和段青茗扯東扯西起來了。
段青茗還是一副根本就睡不醒的樣子,似乎對段玉蘭的話提不起興趣,段玉蘭所有的話都說完了,一下子也有些氣餒了。她跺跺腳,望著段青茗,想要發脾氣了。
一側的田嬤嬤看到了,不由地朝段青茗說道:“大小姐啊,您看看,二小姐這和您聊天兒呢,可是,您這帶理不帶理的,二小姐可要傷心了呢。”
段青茗在心內冷笑,哼哼,真不知道你是誰的奶孃,這樣偏幫的話,你也說得出來?
段青茗朝田嬤嬤笑道:“嬤嬤此言差矣。妹妹看到我本來就精神不繼的樣子,還拼命地拉著我說話,怎麼,她就沒覺得我會傷心麼?”
田嬤嬤被段青茗的話一堵,頓時說不出話來。
一側的段玉蘭看了,再也沒有心情敷衍段青茗了,她彆扭地轉過頭去,再也不理段青茗了。
段玉蘭不來打攪,段青茗也樂得清淨,她乾脆地躺在那裡,閉目養神起來。
鬧市很快就到了。段玉蘭一看馬車停了下來,她的精神一下子又來了。只見她一下子跳了起來,搶先走到馬車邊上,一邊和段青茗說道:“姐姐,我先下,我先下。”
馬車很高,段玉蘭的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