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畫面裡唯一不和諧的是,侯在一邊,幫著磨墨的人。
這是一個高壯魁梧的人,濃眉大眼,黝黑的面板,寬闊的胸脯。藏藍色勁裝下,肌肉高高隆起,給人一種萬夫難抵的威風。
不和諧之處在於,這人一看就是適合過摸爬滾打,腥風血雨生活的,此時卻自若的待在滿是書香的屋子裡,做著磨墨這種女子該做的事情。
這就好像一個山野莽夫做了一身儒生打扮,怎麼看怎麼彆扭。
外人看著彆扭,人家卻一點沒有不自在。
聽到問話,他抬眼看看靜安王手上的動作。開口說話了,“叡王初八離京,今日已是初九,算來足有一月了。”
聲音粗豪,一如他給人的第一印象,
奇怪的是,這人說話嗓門大,語調卻很輕,很柔,好似在擔心驚擾了身側畫畫的人。
“時間過得可真快。”靜安王沒頭沒尾的感慨了一聲。
“嗯,是過得很快。”高壯男人刻意壓低的聲音。
靜安王好似是突然想起來問這麼一出,畫到興起處就忘了,知道叡王離京的時間後。他不再多說什麼,只埋頭繼續未完成的畫作。從頭到尾,他的表情都沒有變動,可磨墨的人卻察覺到他有些心神不寧。
看一眼作畫的王爺,他不聲不響的放下手頭的事,熟門熟路的在窗邊的書櫃裡找了檀香,直接點燃。沒一會兒,絲絲縷縷的檀香冒出來,散落在屋子各處,撫慰了隱隱的焦躁,靜安王的畫越畫越順手。
一刻鐘後,靜安王收了尾,將毛筆擱置到筆架上,拿著手帕一下一下的擦著手,滿意的看著他新作的畫,“彭越,幫我看看,這幅怎麼樣?”
喚作彭越的男人停下磨墨的手,像模像樣的看了一番,才點點頭道,“好。”
靜安王佯裝不悅,“你每次都說好,就不會換別的詞嗎?”
男人從善如流,換了詞評價,“極好。”
這是實話,彭越一直覺得,他們王爺的畫天下無雙。
靜安王擱下擦手的溼帕子,不在意的擺手,“算了,你說極好,本王當真就是了。”
彭越不搭話,嘴角翹了翹,眼中盛滿笑意。當這人用無奈又縱容的語氣與他說話的時候,他心情總是極好的。
靜安王也沒期望他能回什麼畫,手撐在書桌旁,端詳著。好半晌,喃喃開口,“彭越,你說這江山是不是真有這麼美啊?”
他的聲音很輕很低,若不是身側的男人靠得夠近,幾乎聽不到他說的是什麼。彭越想也沒想,張口就回答,“王爺覺得美,屬下就覺得美。”
這話。。。。。。竟含了一絲繾綣的味道。
知情的人聽了就是屬下對主子的愚忠,不知情的人聽了,只怕會誤認為這是哄情人的話。
靜安王似乎沒有聽出彭越話裡的絲絲曖昧,又或者,他習以為常了。總之,對彭越的話,他反應不是很大。
“這江山自然是美的!”卻沒有他靜安王的一份!
這句意味不明的話就像一個咒語,念出的人瞬間會變成截然不同的一個人。
至少,對靜安王是這樣的,這話剛落地。前一刻還是溫潤和煦的謙謙君子,就變成一個處於瘋狂邊緣的,他的眸子不再平和,閃著陰狠的寒光。
靜安王,靜安,呵,父皇封他為靜安王。這是要他別做不切實際的夢,一輩子做一個閒散王爺啊。
“老二,你的性情溫和,喜歡山水,朕就封你為靜安王吧。希望你能一時秉持初心,安樂一生。”
那個時候,他的心是涼的冷的,卻還是裝出一副感動的模樣跪謝了父皇的封賞。
都是龍子皇孫,偏偏就先剝奪了他爭取皇位的機會,就因為他文采出眾,畫畫藝高超,他就得被隔離朝堂,一輩子做個見誰都要笑臉相迎的玩意?
靜安王有才名,有賢名,他怎麼能夠滿足?!
何況,他現在有了更迫切想要得到的東西,而那樣東西,只有擁有江山,他才能真正徹底的擁有。
是的,他一定要贏得江山,才能得到自己想要的。想到這裡,靜安王努力遏制住了內心的狂躁和憤恨,緩了語氣問道,“西北那邊進展如何?”
雖然盡力收斂了,但他的聲音裡還是帶著一股冷意。彭越聽出來了,卻沒多說什麼,如常回答,“今日剛到的訊息,進展很順利。秦守義給了準話,說再有一個月,他有信心拿下整個西北。”
“進展很順利?”靜安王眉頭蹙起來,這讓他看起來有些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