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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族人送一些,餘下的何老孃晾成棗幹,或是用來蒸棗饃饃,或是用來做棗糕,都很好。
何老孃親自拿竹竿子敲了棗子下來,叫何子衿與三姑娘在地上撿,何子衿年紀小,蹲在地上撿一會兒就累了。老太太見她們速度變慢,趁兩人在地上撿棗子時舉著竹竿對著棗樹枝子啪啪兩下,然後,何子衿與三姑娘被掉下的棗子砸滿頭包。
何子衿揉著腦袋,氣地,“你再這樣,我可不撿啦!”
何老孃一手戳著竹竿,一手叉腰,訓道,“略幹一點活,就怨天怨地,天生的懶胚子!你倒是快些,磨蹭個甚!就一張嘴快,有什麼用!”
何子衿腦袋被棗子砸了好幾個,撅著個嘴,“以後我不跟你一起幹活了,合不來!”
“快點撿,撿好了一會兒給你做個棗饃饃吃。”除了*,何老孃還會利誘。何子衿一面撿棗子一面嘟囔,“說的我八輩子沒吃過棗饃饃似的,我累的腰都酸了。”
“小孩子家家,有個屁的腰,別刁鑽了你。”何老孃盯著枝頭累累紅棗,讚歎,“整個碧水縣也找不出咱家這樣好的棗樹了。”
待把棗子撿好,何老孃又帶著兩人分棗子,分好後打發她們跑腿給幾家親近的族人送去。陳家不同一般,讓餘嬤嬤親自走了一趟。
跑腿也不是沒有好處滴,這年頭族人之間來往都很親近,何子衿與三姑娘送棗子去,儘管不是什麼值錢的東西,也得到了譬如一些點心啊水果啊月餅啊之類的回禮。
兩人回來時,餘嬤嬤已洗好了一碟棗子,笑,“大姑娘表姑娘都累了,來,歇一歇,吃些棗兒吧。”
何子衿敲敲自己的小胖腿,說,“腿險些跑斷了。”
餘嬤嬤聽她小大人似的說話就想笑,給兩人添了些白開水,就去做事了。中秋忙的很,連何子衿、三姑娘都要被派出去跑腿,何老孃打完棗子專職看何冽,餘人皆在忙。
午飯隨便用了一些,大頭在晚上。
中秋節這一席,是可以跟過年時的年夜飯相媲美的。何家只是小康水準,但是,雞鴨魚肉也都有的,另外此時瓜果豐盈,故此,席上葷素得宜。何子衿跟沈氏習慣相似,晚上都吃的素,可中秋宴又不一樣,何子衿吃了一條兔子腿來著,魚湯也喝了兩碗。
待得用過晚飯,一家人在院中賞月時,桌上就換成了葡萄、花生、蘋果、桃、梨以及月餅之類。
何冽也穿得暖暖的,帶著虎頭帽被沈氏抱了出來。桌上有石榴汁,何子衿拿石榴汁喂何冽一些,何冽喝了好幾勺,伸手要抓勺子,每到何冽手要抓到勺子的時候,何子衿立刻移開。何冽於是抓的更歡。
何老孃偏疼孫子,說何子衿,“就知道逗我們阿冽。”
何子衿就改逗何老孃了,她說,“祖母,月色這麼好,光看月亮有什麼意思。”其實看月亮也能把何子衿迷的夠嗆,前世的時候,月亮有時也是一種奢侈。如今的夜空,是一片深深的藍,那樣皎潔的月亮掛在上面,你才能明白什麼叫“月色”。哪怕她都看了五年,也還沒看夠。
何老孃道,“怎麼沒意思,這月亮多好看哪。”雖然說不出怎麼個好看法,也覺著好看。尤其節下,兒孫繞膝,何老孃心情大好。
“大節下的,光看月亮有點孤單了,總要玩兒點什麼才好。”紅樓夢裡人家是擊鼓傳家,她家倒是有花,只是沒鼓,何子衿提議,“要不咱們玩兒擲色子算點數,數到誰頭上,誰就要乾點兒啥?或是說個笑話,或是唱段戲詞,或是吹個笛子,猜謎語,什麼都行,怎麼樣?”
這年頭,娛樂方式有限,何老孃倒也不反對,笑,“成!”
餘嬤嬤為難,“家裡倒是有幅牌,只是沒色子。”何家沒人玩兒這個。
何子衿自告奮勇,“我有!”
沈氏問,“你哪兒來的這個?”難不成閨女偷偷的學會玩兒色子了!
何子衿道,“涵哥哥給我的。”隔壁何涵是她的好朋友,教過她玩兒色子,其實這色子倒不是何涵送何子衿的。主要是何涵在家裡因色子捱過好幾回揍,何涵他媽是見一幅扔一幅,何涵算是寄存在何子衿這裡。
沈氏原想訓閨女幾句,又想著大節下的,便道,“叫翠兒去拿吧。”
“翠姐姐不知道在哪兒。”何子衿自己去拿了。
沈氏瞧著與餘嬤嬤、周婆子、小福子同坐的翠兒,暗暗嘆口氣,閨女早就自己住一屋了,沈氏不放心,讓翠兒去跟閨女一道住,也是照看閨女的意思。閨女自己藏了一套色子,翠兒這傻丫頭竟全然不知。
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