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畫。想真正畫好這朵花,便要多思多看,要真正看到這朵花,花是怎樣開的,怎樣謝的。開的時候是什麼模樣,謝的時候又是什麼模樣,這些看到心裡去,才有可能畫好一朵花。我想著,事同此理,姐姐若真想成為薛大家那樣的人,下的功夫便不只是苦功了。”
何子衿只是一忽悠,三姑娘卻是心下一動,道,“李大娘常說我花卉上有天分,莫非是因我常著跟妹妹收拾花草的緣故麼?我見到花草,不必想也知道怎麼繡。但要是蟲魚鳥獸便不成了,像竹林七賢那樣有人有景的,更是想都不敢想。”
何子衿立刻道,“定是這樣緣由的。姐姐想一想,若叫你繡朵花,雖說有花樣子,你腦子裡也知道這牡丹是什麼樣的。可若說叫你去繡老虎,恐怕只能瞧一瞧花樣子上的老虎。花樣子是這樣的,難道還能比花樣子繡得更好,你又沒見過虎,這就太難了。”
三姑娘點頭,“也是這個理。”
何子衿勸她,“還有一樣,這世上,沒人是全能的,既擅花卉又擅人物更擅花草蟲魚,這樣的天才,萬里無一。姐姐若想出人頭地,專攻一樣更容易見成效。你既擅花草,就一意多攻花草,將花草繡好了,李大娘但有花草上的繡活,第一個想到的就是姐姐。你在這上頭遠勝他人,那時李大娘定會對姐姐另眼相待。”
三姑娘道,“怪道許多人要去唸書,不念書的人不能做官,原來唸了書的人,的確比不念書的聰明。”
何子衿笑,“姐姐肯定也早想到了,看你的活計也多是花草一類呀。”
“以前多是花草,這會兒薛大家一件竹林七賢的繡圖賣了一百兩,我也對人物動了心。”三姑娘心思轉的快,道,“妹妹,你說李大娘單讓阿琪姐去瞧那幅竹林七賢,是不是想叫阿琪姐去學著繡人物。”
何子衿倒沒想到這個,道,“說不定是吧。反正總不可能白白叫她去看的吧。”
三姑娘微微一笑,“那我以後就跟李大娘說,有花草的活計多分我些。”
三姑娘給何子衿普及一些繡活上的常識,道,“其實我們繡東西,花草是最常見的,第二常見的就是鳥蟲蝶魚一類,第三如風景人物,則多是用在大件兒上,或是一整幅的繡圖,或是用來鑲嵌屏風之類。而且花草蟲魚用在衣裳鞋襪的最多,擅長此類的繡工也多。這倒是不怕,我自覺不比別人差。如今阿琪姐若被李大娘引著繡人物,她以後肯定是要往大件東西上走的,像薛大家一樣。我們是同齡的,她也不過大我兩個月罷了。我們差不多年紀的這一撥人中,除了她,就是我了。她去繡人物,若我也去繡人物,一則李大娘那天沒叫我看竹林七賢的圖,想是沒這上頭提拔我的意思,我也不必去與阿琪姐爭鋒了。倒是花草,一則我擅長這個,二則,沒了阿琪姐,我就是頭一個。我現在繡的不如那些老繡工,過幾年也不會比她們差。就像妹妹說的,若在這上頭拔了尖兒,李大娘想來也會提點我的。”
三姑娘眼神柔亮,說了這一通,先把自己說的歡喜了,笑眯眯的拍拍何子衿的肩,“一人計短,二人計長,有事還是要拿出來說一說,非但這心裡痛快,還能有個好主意。”
她又跟何子衿商量,“李大娘是臘八的生辰,妹妹說,我送點兒什麼才好。”
何子衿笑,“我不信姐姐沒主意。你早想好了,肯定是繡點兒什麼唄。”
三姑娘一陣笑,道,“妹妹就是我的那個,知,知音。”
一時,三姑娘又叮囑何子衿,“妹妹去陳家,可是要好生唸書,如今我方知道,這學問才是最值錢的。”像何子衿這樣一套一套的說話,三姑娘自問是不行的,而且,何子衿還小她好幾歲呢。故此,三姑娘將何子衿的聰明全都歸結在唸書上。如今何子衿有這樣的機會,三姑娘自然多鼓勵她。而且,三姑娘想著,憑她家表妹的學問,以後何子衿也來李大娘的繡坊裡做針線,肯定是薛千針一流的人物呢。
其實,何子衿的針線雖遠不及三姑娘,但,依她現在的年紀,較之前世只會簡單縫個釦子的水準,她現在真的很不錯了。起碼,像簡單的靺子啊、抹額啊、帕子啥的,做慢一些,她還能繡幾朵小花上去。就是偶爾改改衣裳,有沈氏指點著,也能改一改。
為什麼說是改衣裳,不是做衣裳呢。因為這年頭做衣裳真的是很不尋常的事,以往何子衿小時候一季能有一身新衣裙,何老孃就到處嚷嚷著沈氏不過日子了。到如今家裡又有了何冽,何子衿這個,個人待遇,的確有所下降。所以,她現在大都是穿改的衣裳。像何氏小時候的衣裳,三姑娘穿過了,到如今三姑娘長高了,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