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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老人家的確是不多買點心了。這次大出血的買綠豆糕哄何子衿,何老孃聞著那包點心的油紙包兒的香味兒就忍不住咕唧咕唧的咽口水,便偷偷開啟油紙包拿了兩塊,自己個兒偷偷吃了,連餘嬤嬤也不知道的。她還十分機警的將油紙包稍稍紮緊些,只少了兩塊兒綠豆糕,其實外頭包裝不大看得出來。若尋常七歲孩子,會數數的都不多,又怎知道一包綠豆糕裡有多少塊?
不料何老孃這般歹命,竟遇著何子衿這樣的猴兒精孫女!不得不說是一物降一物了。
☆、第71章 青出於藍而勝於藍
青出於藍而勝於藍。
以何老孃大半輩子的強幹刁鑽,竟隱隱有幹不過何子衿的兆頭。何老孃只得感嘆,長江後浪推前浪,一代更比一代強了。
當然,何老孃沒這麼好的文學修養,更不懂什麼後浪前浪的。她就是覺著何子衿忒鬼精鬼精啦,如果不是何子衿還有些遺傳兒子的爛好心,何老孃覺著,這丫頭的成長進度還是頗為可喜的。
何子衿的成長進度,非但何老孃覺著可喜,便是薛先生亦覺可喜。在陳家執教,雖有豐厚束休可拿,但這活兒實在乾的不大順手,倒不是說陳家幾個姑娘不好。陳大妞姐妹幾個,資質只算帶中等,好在學習都挺認真,而且,幾人聽薛先生意見,琴棋書畫四樣,不必樣樣皆精,人的精力有限,只找一樣自己最有興趣的,專攻一樣最容易出彩不說,以後也可拿出來博個才名啥的。
甭嫌薛先生這話勢利,薛先生早便道,“這是大實話。琴棋書畫的確可以怡情養性,慢慢浸染出一個人的韻味兒。但,世間少有人極於琴棋書畫的。姑娘們年紀漸長,以後是要跟著長輩們出去走動的。或是姑娘們自己辦個花會、詩會,這方面都要懂一點的。不然,如何出去交際。只是,琴棋書畫說到底也只是小道。除非有絕世天分,否則,想在這上面出頭,難矣。”
陳二妞於瑤琴上頗為用功,她又是個心性高傲的,聞言問,“先生,什麼才叫絕世天分?”
薛先生笑,“二姑娘只要想一想,這千百年來有哪個琴師能青史留名的?”
薛先生是講過史的,陳二妞也知道幾個,道,“太子長琴。”
薛先生一笑,搖頭,“此乃神仙,不算凡人。”
陳二妞道,“俞伯牙。”
薛先生點頭,“伯牙制高山流水,千古名曲。”
陳二妞史學的尋常,再想竟想不出來了,陳大妞道,“易水畔擊築荊軻高歌的高漸離算不算?”
薛先生笑,“築也是樂器。”
陳大妞又道,“竹林七賢,嵇康。”
薛先生道,“嵇康,著有《琴賦》《聲無哀樂論》,作有《風入松》,相傳《孤館遇神》亦為嵇康所作。作有《長清》、《短清》、《長側》、《短側》四首琴曲,被稱作“嵇氏四弄”,與蔡邕的“蔡氏五弄”合稱“九弄”。有《廣陵散》,乃為絕響。”
陳大妞沒再說,她也琢磨過來薛先生的意思,道,“這些人,不是神仙,便是大學問家。”便是小小少女尚不知天有多高地有多厚,面對這些史上巨匠,也不禁迷茫的。
薛先生微微一笑,“你們隨我學習這許久,該有的基礎皆有了,不敢說有什麼大學問,但在你們擅長的地方,起碼比起其他同齡閨閣小姐不會太差。”見陳家三姐妹臉色微變,似乎並不服氣薛先生的話,薛先生卻是笑容不變,“你們都隨長輩去過州府,也見識過州府的繁華。我這話或者不中聽,但你們要知道,人外有人,天外有天。蓉城在你們眼裡已是錦繡之地,如果你們去過帝都,便不會這般想了。同樣的道理,在碧水縣,能強於你們的閨秀不超過一掌之數。可是在州府,略有些見識的人家都會令家中女孩識字,那些世族大家閨秀,身下來身邊就跟著教養嬤嬤的。她們的教育,肯定優於你們,比你們強是正常的事,何必不喜呢?”
“便是她們,再往大處看看,比之公府侯門如何?再有,公府侯門較之皇室宗親又如何?”薛先生笑,“二妞剛剛問我什麼才稱得上‘絕世天分’?皇室宗親、公豪門,世族書宦,巨賈大富,這些,只是門第,與天分無關。要我說,什麼才算天分?伯牙苦學琴技,做高山流水不足為奇,子期不過一樵夫,聽伯牙操琴。伯牙鼓琴,志在高山,鍾子期聽後讚歎說,‘巍巍乎若泰山’。伯牙鼓琴,志在流水,鍾子期也聽出其意,讚道,‘湯湯乎若流水’。這便是天分。子期沒學過一日的琴,卻能解琴意。這便是絕世天分了。”
陳家姐妹都聽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