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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正美貌。
這女人的美並不嫋娜柔弱,她雙肩筆直,步伐平穩,下巴微含,目光沉靜,隱現威儀。何子衿兩輩子第一次見如此出眾人物,當即被驚豔個目瞪口呆。人家大概也是第一次見何子衿這種鄉下小土包,步子一緩,視線落在何子衿的臉上。
其實那只是一個瞬間,何子衿竟覺著喉嚨發乾,不禁抿了抿唇。
錯肩而過。
何子衿自幼鍛煉出一幅好腳力,下山回家也已是午飯後,沈氏見她這時辰回來,不禁問,“怎麼這會兒回來了?”
何子衿已自驚心動魄中回神,道,“朝雲師傅有客人,我就先回來了。”
沈氏忙問,“吃飯沒?”
“沒呢。”已入深秋,外面風涼,吹的臉上緊繃,何子衿搓搓臉,問,“娘,你沒睡午覺?”
沈氏一面吩咐丸子去找周婆子給閨女弄吃的,一面道,“這會兒天短,晌午睡了,晚上又睡不著,倒不如晌午不睡,倒是一夜好眠。”
小麥端來溫水,何子衿洗把臉,坐在母親身側。
沈氏瞧著閨女,笑,“怎麼失魂落魄的?”
何子衿就跟親孃說了,“我見著一人,娘,你就不知道有多好看。”
沈氏好笑,“多好看?難不成比我閨女還好看?”
何子衿瞪大眼睛,認真道,“我這輩子見過的最好看的人,難以形容。天哪,要不是親眼看到,我都不能信世間竟有這樣的美人。”
沈氏摸摸閨女的臉,“說的這個邪乎,哪家的閨女,我怎麼不知道咱們碧水縣有這樣的美人?”沈氏嫁來碧水縣多年,雖不是愛走街串巷的性子,可認識的人也不少。
“不是咱們縣的,要是咱們縣的,我能不認得,是找朝雲師傅的。”何子衿道,“娘,朝雲師傅不是咱們這裡的人嗎?我一直也沒見過他有家人。”
“朝雲道長呀,當然不是咱們這裡人了,你沒覺他口音不一樣。現在好多了,我小時候跟你舅舅去朝雲觀,他說話口音更怪,聽說是帝都那邊兒的口音。”沈氏問,“道長家來人了不成?”
“朝雲師傅有家人?”
“誰沒家人哪。”沈氏親孃沈太太是通道的,沈氏小時候常跟母親去朝雲觀燒香,對朝雲道長並不陌生,沈氏道,“聽說朝雲道長來的時候就很有錢,他一來就買下芙蓉山半個山頭兒,那道觀原是破敗的,他出錢翻新,就是上山那條山路,也是他出錢修的。那會兒我還不記事兒,這些事也是聽你外祖母說的,以前許多人都說朝雲道長是大家主出身,反正我也說不大出來,不過,他那言談舉止,同尋常人的確不大一樣。”沈氏又補充一句,“你不是說,他還很有學問麼。”
“是啊。”何子衿點頭。沈氏想了想,又道,“你姑祖父也有錢,我瞧著,他那有錢與人家道長的有錢還不大一樣。”
何子衿道,“姑祖父他爹又沒錢,朝雲師傅這個,一看祖上就得是個富戶啊。”普通富戶都可能不夠那檔次,你見哪家富戶能有那許多藏書的?而且都不是市面兒上能見到的書。要是市面兒上常見,何子衿就不用每天上山去抄書了。
何子衿想,我朝雲師傅很可能是個落魄貴族之類啥的呀。
沈氏道,“既然道長有家人來,這兩天你就別去山上了。”
何子衿“嗯”一聲,又道,“娘,你是沒見那位夫人,就是寧太太都沒法兒與她比。”
沈氏笑,“寧太太那把年紀,哪兒還美的起來。”不要說沈氏已多年未見過寧太太,就是當年見時,寧太太還不算年老,也並不是多麼美貌。
何子衿倒了盞茶暖手,道,“我是說養尊處優的夫人太太,總有些貴氣的。寧太太就是個大宅門裡養尊處優的太太,那位夫人,一看就是個能做主的人。娘,你還記得芙蓉坊的江奶奶不?”
“自然記得。”
“江奶奶也是個能做主的人,卻又遠不及這位夫人。”
沈氏聽得腦袋發懵,笑嗔,“亂七八糟,叫你這麼說,真是天上神仙了。”
“神仙也不過如此啊。”何子衿感嘆一聲,忽而慧至心靈,她突然“啊”了一聲,怔然良久,卻沒再說什麼。
何子衿已經明白,為什麼我覺著那人氣度如此的與眾不同,我認識的女人裡,沒一個與她相同。的確,那人的氣度不是尋常女人能有的。這個女人,竟給我一種手握權力的感覺。
這種權力,不是男人賦予的女人管理內宅的雞零狗碎的權利。
這種權力,或者就是權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