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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何老孃的得意來,不由對視一笑,三姑娘吃抄手,何子衿偏愛油茶,另外還有小籠包、炊餅、奶饅頭、葉兒粑、臘肉、蘿蔔糕之類,祖孫三個吃的那叫一個滿足。
用過早飯,打聽著陳姑媽也起來了,何老孃便帶著何子衿、三姑娘過去說話。陳姑媽還問,“妹妹晚上睡的可好?”
何老孃笑呵呵地,“昨兒還不覺著累,可這一躺床上就睡到了大天亮,可見這趕了兩天路還是乏的。大姐睡的可好?什麼時候起的?”
陳姑媽笑,“還是妹妹身子骨結實,昨兒我覺著跟散了架似的,叫丫頭給捶了半夜才睡著。”又問,“早飯用的可好?”
何老孃有個好處,她是實在人,從來不拿架子,什麼好東西,好就是好,且不吝讚美,“姐姐家好庖廚,同樣是豆花兒啊包子啥的,跟我平時吃的就不大一樣,味兒格外好,尤其豆花兒,真嫩,那醮料也好,我看咱們縣裡的館子都沒這手藝。”
見何老孃高興,陳姑媽亦是歡喜,道,“這廚子聽說以前就是在大飯莊裡做事的,年歲大了,嫌飯莊勞累,就給大郎請到家裡來,做個家常飯菜。”
丫環捧上茶來,陳姑媽道,“妹妹喝茶。”又笑,“這做飯上,咱們都是莊稼把式,倒是子衿在咱們縣的丫頭裡是一等一的好廚藝。”
人家何子衿,不但種花兒出名,廚藝同樣出名,主要是周婆子常受邀給別家宴席上掌勺啥的,周婆子的廚藝,都是何子衿調理出來的。徒弟都這水平了,師傅就更不用說啦。故此,久而久之,何子衿在廚藝界也就有些小小名氣啦~
見陳姑媽說到自己,何子衿笑,“的確極好,就是那小籠包,我只知用醬肉做,今天吃的是火腿做餡兒,也格外好吃,又叫我學了個新做法兒。”
陳姑媽笑,“我也喜歡吃那火腿餡兒的包子,裡頭摻的是雞肉,說香吧,半點兒不膩。”
“對,這雞肉與雞肉也不一樣,要是用母雞肉,必然沒這麼鮮嫩,像這個餡兒,得是小公雞的肉來調餡兒,大火猛蒸,這樣火腿末兒提鮮,雞肉嫩滑,相輔相承,才有這個味兒呢。”
說的眾人都是面上含笑,陳姑媽笑嘆,“子衿這張嘴,真是絕了。我只能嚐出好吃來,至於好吃在哪兒,是說不出來的。”
何老孃笑,“我都說她上輩子興是廚子。”
何子衿上輩子可沒這個見識,至於這輩子,嗯,何家只是小富之家,近些年才家境漸好,更不可能有這個見識。她雖看過一些食單,吃食上的講究其實是跟朝雲道長學來的。只要去朝雲觀,多是在朝雲觀吃午飯,朝雲道長那叫一個龜毛喲,說實話,雖沒陳家這種排場,但飲食之精緻,約對令人歎為觀止。何子衿可不是朝雲道長那低調性子,她很有些臭顯擺,但有機會,必要顯擺一二的。
陳姑媽笑對何老孃道,“子衿這是像阿弟,阿弟小時候就這樣,最會淘弄吃食。別人家燉雞都擱半鍋水半鍋菜傻燉,阿弟不一樣,他只放山裡採的菌子,還不用大鍋,就用瓦罐,那香的,半條街的人都流口水。”
何子衿:唉喲,原來我的知音是祖父啊。
何老孃平生第二大喜好就是懷念早死的老頭子,笑道,“大姐還記不記得,你生了大郎,坐月子的時候,大郎他祖母就會煮雞蛋給大姐吃,把大姐吃的見了雞蛋就噁心。後來,那老頭子看不下去,燉了雞湯給大姐送過去。大郎他祖母都說,再沒見過這樣香的雞湯。”
陳姑媽笑,“阿弟就是這樣細心。男人哪,還得這樣才實惠,我給他們老陳家生五男二女,那老賊也沒給我做過一次湯菜。你生阿敬、生阿恭,月子裡出來,白裡透紅的,喝雞湯剩下的雞毛,扎出好幾十個雞毛撣子。”
“也沒那麼誇大。”何老孃吃了半盞茶,生活中還是有磨難滴,道,“咱娘精細的不行,也不大舍得給我喝雞湯,阿恭他爹都是偷偷摸摸給我端屋去,有一回還給咱娘逮了個正著,罵他好幾天,把我氣得險些回了奶。”
“咱娘就是刀子嘴豆腐心。”因確有其事,陳姑媽只得一笑帶過。
何子衿插話,“那不是跟祖母一樣麼。”
陳姑媽哈哈大笑,“說來還真是。”
說起往昔,哪怕舊時的不愉依舊令人開懷,何老孃嘆,“老頭子是個好的,子衿她娘生了俊哥兒後,我這一輩子的心思就放下了,也算對得起他了。”
陳姑媽亦道,“要是咱娘跟阿弟還活著,見著俊哥兒還不知要如何歡喜喜歡呢。”
何老孃肚子裡回一句:老頭子活過來就行了,至於你老孃就算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