鼕鼕提示您:看後求收藏(奇妙書庫www.qmshu.tw),接著再看更方便。
是人要。”
“這是什麼混賬話。”何老孃笑罵一句,也就不一力拒絕了,道,“唉,那樣的好料子,你做斷不妥當的,萬一做壞了,豈不糟蹋了好料子,還是叫三丫頭做。”
如今快過年了,三姑娘只用把手裡的賬理清,是不用再做繡活兒的,見何老孃點她的名,笑道,“這也便宜,我這裡正好有姑祖母的尺寸的。”
何老孃道,“上回你給我做的那身穿著就服帖。”
沈氏笑,“這不是我誇咱們自家丫頭,三丫頭的針線,就是在咱們鎮上也是一等一的。”
喝口茶,何子衿接著道,“還要再做件斗篷,祖母的那件斗篷穿多少年了,聽說還是姑媽出嫁那年做的,年歲比我都大,料子早不新鮮了。新斗篷的料子我也早給祖母看好了,那匹黑底紅花兒的就大方,到時絮了新棉花,沿個寸寬的黑邊兒,要多暖和有多暖和。”
何老孃怪捨不得的,道,“我那斗篷去年剛漿洗過,翻新絮的新棉,就是外頭看著不大新鮮,其實那料子好,還是你祖父活著時給我置的好料子,現在摸著都軟和的了不得。”
“這件兒又不是說不穿,做件新的,有個替換的也好,是不是?”何子衿道,“再說了,那件沒風毛兒,上回我去洛哥哥家,見他祖母披的斗篷上還有風毛兒來著,咱家現在日子好了,也給祖母做件有風毛兒的斗篷,穿出去才體面哪。”
何老孃一聽要做有風毛兒的斗篷,立刻道,“可了不得,那得多少錢哪!日子還過不過了?!”
“我早打聽過了,又不是做裘衣,邊邊角角的鑲風毛兒用不了多少錢,一件衣裳做成,也就用一兩張皮子,咱們自家做,只用皮子成本,也不花別個錢。”何子衿道,“祖母想想,一隻兔子才多少錢,何況一張兔皮呢。”
何恭是孝子,勸道,“娘就做一身吧,過年的,家裡都做新衣裳,不過是鑲個毛邊兒,咱家還鑲的起。”
兒孫都這樣勸著,何老孃咬咬牙,“成!”
說通了何老孃,沈氏便打算買幾塊兔子皮,何子衿叫她娘多買幾塊兒,何子衿勸跟她娘說的,“以前沒有倒罷了,娘這也辛苦十多年了,不過是過年穿一回好衣裳,祖母也要用皮子的,孃的衣裳也不必用多了,袖子上這樣縫一圈兒就格外好看呢。”
沈氏本就注意儀容,再說,愛美之心,人皆有之,給閨女說的頗是心動。關鍵也是這兩年日子的確寬裕了,沈氏道,“那就多買兩塊,你們姐妹年歲也大了,是該學著打扮的時候了。介時皮子給你們,你們自己看著做。”女孩子家,當然得會過日子,但倘以後不會穿衣打扮也是件愁事,沈氏也格外注意對家裡女孩子審美的培養。
何子衿笑,“我早打聽了,狐狸皮給兔皮是貴些,也沒貴太多,咱家別買那稀罕的狐皮,就照著尋常顏色的買兩塊給祖母衣裳上用,祖母定高興。咱們自己的用兔皮就好。”
沈氏一戳閨女的額角,嗔,“真個鬼靈精。”家裡人人都有新衣,何子衿這做新衣的事兒還不是水到渠成。這回,非但是新衣,還能鑲個毛邊兒。想到閨女這事兒做的滴水不露還在老太太跟前賣了好兒,就是沈氏,心裡也喜歡,真是不知要說什麼好了。
於是,在何子衿的動員下,這年年底,家裡女人們都穿上了鑲毛邊兒的衣裳。就是男人們的新衣,也體面的很,何恭照舊是棉長袍,沈氏不會虧待自己男人,何恭的新袍子袖口,鑲了寸寬的狐狸毛邊,瞧著斯文之外格外多了幾分富貴氣。
阿念何冽的棉袍就沒弄毛邊兒了,他們的棉袍都配了寸寬的腰帶,扣出腰身來,俐落的很。
何老孃瞧著一家子體體面面的兒孫,樂呵呵的過了個年。
過年時縣裡又有戲臺唱戲,何老孃帶著一家子去看戲,新襖裙新斗篷的不離身,還有人奉承她,“您老越發富貴了。”
後鄰老太太白氏與何老孃是一個輩份的,年紀比何老孃小兩歲,笑,“瞧我老姐姐的這通身的氣派,真叫一個鮮亮!唉喲,這鑲的什麼毛啊,可真軟呼。”說著還摸兩把,言語間頗是羨慕。
何老孃頭上插著一根真金簪兩根鎏金的銀簪,頭上戴著翻新的臥兔兒,耳朵上還掛了兩個金耳圈,再加上一身簇新的衣裳斗篷,兩隻手擱毛絨絨的手捂子裡,簡直想低調都低調不起來啊,笑,“是狐狸毛,孩子們說,弄一圈兒狐狸毛,格外暖和些。”
白太太也是一身新棉衣,只是,她這料子就是尋常的棉布,說是漿洗過,就顯得硬了些,不如何老孃身上的緞子軟乎亮麗,棉衣上自然也沒有鑲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