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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姑媽笑,“要是害蔣姑娘被扣工錢,可是她們姐妹的過錯了。”
三姑娘看向胡姑媽,依舊淡淡地,“徐太太說笑了。”胡姑媽婆家姓徐。
胡太太嗔,“阿平,你這是哪裡的話。你活這麼大,我也沒見你掙一文錢,蔣姑娘小小年紀,既識得字,又會算賬,十分厲害。”胡太太說的懇切,笑著握住三姑娘的手,“我年歲大了,就想找你們年輕的小姑娘來說說話兒。繡坊的事還忙嗎?”
三姑娘笑,“做熟了是一樣的。”
“那就好。”胡太太笑著瞅向三姑娘身上的衣衫,笑問,“這衣裳是你自己做的,可是好針線。”
三姑娘坦然道,“原是姑媽小時候穿過的,我改了改,叫您見笑了。”
“一看就是個會過日子的。”胡太太倒不是看三姑娘會改衣裳滿意,她是滿意三姑娘的坦然,不是那等畏畏縮縮的性子,胡太太道,“我們祖上是自文襄公起家,那時一樣是貧寒之家,文襄公少時,還去芙蓉山上採藥賣錢呢。雖如今日子好過些,也時時不敢忘先祖之德。”
接著胡太太又問了些三姑娘日常的事,中午還留了飯,胡太太笑,“我聽說子衿長於廚藝,你們的口味兒定是高的,也嚐嚐我家的菜如何。”
何子衿笑,“我那不過是在家鬧著玩兒罷了。”
胡三奶奶笑,“你這話就忒謙了,我可是聽說芙蓉樓掌櫃都想買你烤鴨的方子,你倒是婉拒了,這是為啥?”
何子衿拿出的是統一理由,笑,“要說我不想掙那錢,那是假話。只是這烤鴨不同別個,要尋了合適的鴨子才能烤制。您家大掌櫃是看得起我這小打小鬧,只是他尚未嘗過好賴,我貿貿然應下,怕是要坑了您家掌櫃的呢。”
胡太太笑,“憑你這句話,他就挨不了坑。”
胡家倒沒那些吃飯叫媳婦站著服侍的規矩,不過胡二奶奶捧回箸,胡三奶奶布回菜,便可坐下一道用飯了。胡家是開飯莊的人家,這菜色自是不錯的。
用過飯,又說了會兒話,兩姐妹便告辭了。
胡太太也讓兩個兒媳婦與孫女們去歇息了,胡姑媽卻是沒走,她問,“娘,難不成你真叫阿文娶這麼個破落戶?”
“閉嘴!蔣姑娘不過是貧寒些,正經讀書識字的姑娘,哪裡就破落了?”胡太太也不知自己怎麼養出這麼個沒見識沒心腸的閨女來。她年輕時隨著丈夫宦遊各地,也見識過不少大事小情,情知這世上雖講究門第出身,可門第出身也代表不了一切。
胡姑媽將嘴一撇,“哪個大戶人家的姑娘會拋頭露面的去做活計,更不必說給繡坊做賬房,平日裡什麼人不見。您要真給阿文說這位蔣姑娘,還不如舅舅家的阿燕呢。”
胡太太道,“阿文的事有我與你父親,很不必你做主。你也少說這些討人嫌的話,安生的過日子吧。”
胡姑媽將帕子一甩,擰身走了。
晚間,胡太太與丈夫說起三姑娘,評價很公允,道,“倒是個大方的姑娘,說話很清楚,看著是個明白人,性子剛強些。”三姑娘一稱她那傻閨女為徐太太,胡太太就知這位姑娘可是個有脾氣的人。
胡老爺道,“要是瞧著品性還成,我去問一問何家的意思。”主要是胡文天天用一幅期待的小眼神兒對著他老人家,饒是胡老爺這輩子見過些風浪,也有些難以消受。孫子這麼每日眼巴巴的,熱炭團一樣的心,胡老爺也不是那不通情理的,既是孫子自己選的,以後過起日子也怪不得人。再者,這個孫子是有主見的,偏生胡文唸書上沒什麼天分,胡老爺琢磨著,給他娶個會過日子的媳婦,以後打理家族庶務,日子也能過得。這位蔣姑娘,好歹做過賬房,起碼會算賬……
胡太太道,“我就擔心老大心裡埋怨咱們。”給孫子結這樣一門貧寒親事……
胡老爺冷哼,“他知道個屁!”俗話說,守親守親,孩子對於老人,還是守在身邊兒的親近。在胡老爺看來,大兒子這父親做的簡直混賬透頂,胡文雖是庶出,課業上不大成,但品性不錯,人也機伶,好好調理,未必沒有出路。可自從胡文五年前隨長兄回了一趟老家,胡文就沒再隨長兄回父母身邊兒。他便在祖父母身邊紮根了,胡老爺又不是傻子,好端端的孩子,倘不是在父母身邊兒不好過,如何會賴在祖父母這裡。想到這個,胡老爺就一肚子火。
壓一壓火氣,胡老爺道,“阿文不是那瞎要面子的孩子,端看裡子吧,倘是個會過日子的,以後兩人齊心,也不怕日子過不好。”
胡太太應了。
有胡文催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