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著三姑娘只想笑,三姑娘道,“你別笑我,你還小,待過幾年出門也得注意了。世間別的不多,就是好色之徒最多。”
章氏亦道,“姑娘家,小心些是好的。大姑娘還小無妨礙,尤其表姑娘,實在太出眾。這鬥菊會聽說要來許多有本事的人,那些人,多是不把女人當人,只當貨物的。”
何子衿很認同章氏這話,點頭,“是。”
她們攤位的位子只佔中等,不是最好的位置,卻也不差。
何子衿三姑娘一人抱一盆罩著黑紗的綠菊,放到攤位上,左右皆是擺菊花兒攤位,菊花兒自古養到今,自從陱淵明那裡“採菊東籬下,悠然見南山”以後,位居四君子之一,也就不只是花兒的事兒了。這花兒身上,實在承載了太多的文化意義。
第一日算是海選,來的人多,故此,攤位之間離的頗近,何子衿左右攤位的花兒也皆罩著紗罩,如同洞房的規矩,正主兒不到,吉時不到,是不能揭蓋頭的。
其實時間並不長,商會會長帶著商會骨幹陪著兩位五旬上下一身錦衣的中老年男人看花兒,何子衿還瞧見了熟人,一個是何忻,另一個就是陳姑丈。陳姑太見了何子衿悄悄眨下眼,明顯知道何子衿會來的。
何子衿面前是兩盆分毫不差的綠菊,綠菊這東西,反正在何子衿的審美中也不見得就比那些奼紫嫣紅的菊花兒好看,但,綠菊稀罕,或者是顏色因為逆天,這綠菊十分嬌貴難養活。何子衿每年在碧水縣都能賣起價兒來,就因這東西難得,物以稀為貴了。
何況何子衿這兩盆花,當真是碧綠如玉,色若翡翠,便是兩位被商會會長恭維著的中老年也不禁停下腳步,觀賞讚嘆,“以往讀書,說有極品綠菊,瑩碧欲滴,猶如馬中赤兔,人中西施一般。我只恨不得一見,今日終於開了眼界。”
另一人也拈鬚而笑,問,“這花兒是哪家的?”
何子衿道,“是我自己養的,家中長輩聽說有鬥菊會,叫我來見見世面。”
那人見何子衿衣裳雖只是尋常青衣樣式,卻生得眉目精緻頗有幾分討喜,不禁笑問,“小姑娘你才幾歲,就能養出這樣的珍品來?”
“我打小兒跟著族中長輩學著侍弄花草,五歲時我舅舅送了我兩株綠菊,品相是黃中帶綠。我足足養了六年花,才養出這兩盆珍品來。”何子衿眉眼一彎,“聽說鬥菊會來的都是有學識能賞鑑的長輩,果然名不虛傳。”
她這花兒本身就夠好,兩人看她小姑娘生得好模樣,便是這馬屁拍得有些直,也是一樂,命人給了第二日複試的大紅帖子,道,“明兒個帶你的花兒來給府尹大人一觀。”
何子衿俐落福身一禮,“是,多謝阿伯。”
在任何時候,好模樣都是沾光的,何子衿小時候,她娘就能用她的臉刷開賢姑奶奶的大門,這會兒何子衿還跟人家攀親,兩人也是一樂,“小姑娘倒是乖巧。”
一行人並未多停留,繼續看下面的菊花兒,何子衿聽兩人中的一個道,“那綠菊實在稱得上神品了,難得兩盆不差分毫,明兒個給那小姑娘安排個好點兒位置。”
第一天結束,還有許多花匠來跟沈山一行打聽來歷,由沈山支應這些人,何子衿三姑娘先抱著花兒回去了。何忻晚上還來了一趟,笑與何子衿道,“我一直在州府忙,不多回家,一直知道你花兒養的好,倒不知你養出了這麼兩盆好花來。子衿,我看,你要走大時運。”
何子衿笑,“也就是兩盆花兒,我只盼著能賣個好價錢就成。”
何忻笑,“待明天選過,你要能去第三日的鬥菊會,價錢並不是問題。”
何子衿笑,“都是大伯給我這樣的好機會,要不哪兒輪得到我出頭兒。”
甭管何子衿是真心說這話,還是客氣,何忻聽了仍是高興的,笑,“是你自己花兒養的好,倘不是真能與別家的鬥一鬥,便有這機會也是無用的。只是,你可得留幾盆給我。”
何子衿笑,“我帶了六盆來,品相都不差,只帶兩盆去了鬥菊會。”
何忻暗贊這丫頭聰明,道,“那成,剩下的四盆你也別搬回去,都給我,我虧不了你。”
何子衿笑,“人且得知感恩,要不是大伯有見識,給我尋來這機會,我豈能長這大見識。我要收大伯的錢成什麼人了,大伯瞧得上,送給大伯就是。”
何忻自不會佔何子衿這花兒的便宜,不過,聽何子衿說話真正熨帖,難免多跟何子衿說幾句,道,“你今兒亂攀親,有一個卻是攀錯了輩分。”
何子衿疑惑,“我家在州府若說有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