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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二奶奶一笑,“是啊。”
陳姑媽亦是喜得了不得,與何老孃道,“老二有了後,我也放心了。”
於陳姑丈,此乃人丁興旺之兆,洗三酒竟擺了三天流水席。與陳家喜事形成鮮明對比的是何忻家,長子何湯的媳婦杜氏因病過逝,於是,長子房的孩子們都要守母孝,何珍珍將定未定的親事便此擱置了。
杜氏過逝並未大排場發喪,但太冷落也不像樣,何家之所以沒休的杜氏,就是看在幾個孩子的面兒上。如今杜氏去了,也算給自己給孩子留了個體面。看著何忻的面子,知道不知道內情的,族人們都去走了個過場。
對杜氏的死亡,何老孃早有心理準備,這種惡婆娘,叫何老孃說,早不該活著了!
何老孃根本沒過去,一則她輩份高,二則她厭杜氏厭的要死,就是沈氏,何老孃也沒叫她去。婆媳兩個商量著田地裡的出產,因多了阿唸的一百多畝地,沈氏乾脆把自己田裡的出產,連帶家裡的出產,都算在內,沈山的弟弟瀋水是倒騰糧食菜蔬瓜果的好手,索性叫瀋水合在一處去發賣,到時在各分各的銀子就是了。
何老孃也沒意見,她為人雖摳門兒,性子卻是分明的,該是她的,別人一分也賺不走,不該是她的,多眼熱她也不要。從收繳三姑娘的收入給三姑娘置地就能看出來,何老孃面兒上不好相與,可心裡卻比大多數人都明白。就如同這秋收後,家裡田地出產的,不必說何老孃就得自己收起來,她老人家如今還是當家人哪。沈氏的私房,這是歸沈氏的,何老孃也不要。再有,阿唸的田裡收入,算清楚了,叫沈氏拿筆記著,以後給沈素給阿念都是個交待。當然,阿念得一月出一兩銀子算是他吃住用度的錢,裡面吃飯住宿包括不說,連筆墨紙張也含蓋在裡頭,說句良心話,何老孃收的不少,卻也不算多。何老孃說的清楚,這是阿念還沒去學裡唸書,倘去學裡唸書,學費自然也要他自己出。剩下的銀錢,留出第二年田裡播種添置東西的錢,還要有過年過節分給佃戶東西的錢,餘下的就再置地,能置幾畝是幾畝,這些年,何老孃是這麼幹的,沈氏也是這麼幹的。
算清了田裡收入,何老孃沈氏好幾天都是樂呵呵的,可見收成不差。大家趁著中秋將至,一併去芙蓉寺燒香帶郊遊,再者,還要陪著阿念去看看他的田地,地段兒也是在芙蓉山腳下,不算肥田,卻也還好,分給幾家佃戶種著。這幾家佃戶共推出一個姓林的做管事,跟阿念彙報田地的事兒。
阿念將模作樣的聽著,然後說,“我知你們這一年用心,過中秋的,每戶兩罈子酒兩條豬腿,明兒個林叔你去我家裡拉來,給大家分一分,也是過節的意思。”
林管事喜笑顏開千恩萬謝,想著這主家年紀雖小,卻是開眼的很。當然,林管事也明白,這田雖是阿唸的,現在後頭有何家人管著,可何家人現在就叫他過來收攏人心,可見最終還是阿唸的。故此,林管事頗是恭敬的給阿念講了講田裡的事兒,還要家裡女人殺雞宰羊款待阿念一行吃飯,阿念婉拒了,林管事送他們老遠,看他們上了車才罷。
阿念在車上問何子衿他對林管事的應答,“子衿姐姐,還成不?”
何子衿笑,“挺像那麼回事兒。”
阿念便喜滋滋的。
何冽道,“阿念哥,你可真大方,一家兩條豬腿哩。”還有酒。
阿念道,“子衿姐姐說了,這叫有舍才有得,這會兒咱們大方了,佃戶知道咱們是好主家,自然好生幹活兒的。但好也有個限度,人要一味好,那心眼兒壞的人便覺著你好欺,所以,好歸好,但也不能叫人覺著好欺負。”
何冽似懂非懂的點點頭,認真的說,“以前可沒瞧出我姐這麼多心眼兒。”
何子衿一本正經,道,“本大人的智慧,豈是你們小屁孩兒能領略一二的。”
何冽朝車外乾嘔兩聲,被何子衿曲指敲了兩個暴慄,捂著額頭唉呀唉喲的喊疼。阿念呵呵的笑,他今年收成了,想把收成的銀子給子衿姐姐收著,子衿姐姐給他留下幾兩零用後,就又託嬸嬸留意著置地。阿念真心覺著,世上肯定沒有比子衿姐姐更好的人了。以後這些田地,他一畝不要,都給子衿姐姐做嫁妝。
三姑娘望著滿眼秋光,到碧水潭大家便停下來走一走,看碧水潭的風景。正是豐收的季節,來碧水潭遊玩兒的人不少,初時三姑娘一行人真沒留意到陳家一行,不過既見了,也不能裝不認識。尤其陳大妞見著三姑娘更是罕見笑的一臉燦爛,“唉喲,可真是巧啊。”
三姑娘一身揉藍衫子杏花裙,嬌豔清麗,只當沒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