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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吃一頓,實惠不說,也親香。他家是做官兒的人家,排場倒大,就是這席不大實在。我看哪,都沒吃好。”
翠兒自廚下端了碗醒酒湯回來,道,“周嬤嬤也沒預備,這會兒趕著蒸飯,怕是要等一等了。”
何恭酒並未喝多少,只是他也餓了,接了醒酒湯喝半盞,酸的直皺眉,道,“去外頭叫一席酒菜來吧。”
“那不一樣要等。”何老孃咕咚咕咚的灌杯溫水,“這等好年景兒,竟還要捱餓。”
沈氏吩咐翠兒,“去鋪子裡瞧瞧,有燒餅拿幾個回來,肘子多切一些,先墊補墊補。”主要是沒去這大家大戶赴宴的經驗,偏生趕到大冷的天兒,老的少的都沒吃好,也不能這樣幹餓著等啊。
何子衿想一家子的飯,立時叫周婆子整治,她一人也忙不過來,便道,“家裡小爐子上常年溫著骨頭湯,我去瞧瞧,起碼先做個湯出來,大家喝了暖暖身子。”
沈氏點頭,“去吧。”甭管什麼,有吃的就行,大晌午的還沒吃東西,大家都餓了。
何子衿與三姑娘去了廚下。
何子衿三姑娘過去幫忙,家裡別個沒有,蘿蔔白菜冬瓜南瓜盡有的,這些都是冬天能存放住的菜,另外家裡醃的雞蛋鴨蛋醬肉火腿亦是齊全,三人一齊動手,先切了冬瓜片與火腿絲擱骨頭湯裡煮。不大工夫,便炒了四樣菜,一樣醋溜白菜,一樣素炒白蘿蔔,一樣蛋黃南瓜,再剝顆大蔥打上六個雞蛋攤倆雞蛋餅,待菜炒出來,湯也得了,正好熱騰騰的端上去。
何老孃說周婆子,“要靠你一個,家裡老少爺們兒吃飯都難。”
周婆子笑,“這回是沒預備,就煮了些醒酒湯備著,往時間,我可是哪頓飯也沒落下過的。”別的時候赴宴都是吃的很好的,回來最多喝些醒酒湯。哪似這回一家子老少赴宴,餓著肚子便回來了。
其實是何家節儉,除非一日三餐,不然灶上鮮少備熟食的。
翠兒也拿了熱燒餅熱肘子回來,大家坐下墊補了一頓總算填飽了肚子。
待肚子飽了,這才有力氣說胡家壽宴的事兒,大人們是沒什麼事的,這個年紀,不管關係遠近關疏,總會顧個大面兒的。何冽阿念也好,何冽道,“阿洛哥很照顧我們。”
何子衿把陳大妞的事說了,“大妞姐無事生非,我給了她幾句,二妞姐把她勸走了。”
沈氏對陳家早沒了耐心,道,“不要與她一般見識,她呀,分不清個好歹,這是因你大伯孃的事兒記恨上咱家了。”
“早就是個糊塗蟲,理她呢。自個兒沒吃虧就成。”何老孃翻個白眼,“自個兒終身大事還沒個著落,倒出來丟人現眼,傻蛋。”
甭看何老孃這話不中聽,卻是地地道道的實在話。
陳二妞沒有不把陳大妞的事說與母親知道的,陳二妞直嘆氣,“我與娘私下說幾句子衿的不是,也是私下說。大姐姐可真是的,那許多人呢,子衿又沒招她,張嘴就陰陽怪氣,她還以為別人聽不出來呢。哪怕因大伯孃的事心下不服,她畢竟是做姐姐的,再怎樣也不該在外頭這樣跟子衿拌嘴。別人都知咱兩家是姑舅親,以為咱兩家關係多好呢,叫大妞姐這一鬧,人家都知道咱兩家有嫌隙了。”
“吵半天,還吵不過人家。”陳二妞簡直愁死了,“不知道的還以為我們一家子姐妹都是大妞妞那樣兒的呢。”她心下並不是多為陳大妞著想,只是,這年頭兒,一家子姐妹,縱有脾性不同,可一人忒丟臉了,餘者難保要受其連累的。
“死丫頭!丟人現眼沒夠!”陳二奶奶亦是來氣,握拳狠狠一捶炕幾,心下思量一二,對閨女道,“這事兒不要再提了,我會跟你祖母說的,她再金貴,也不能為她一個,連累得你們都沒了名聲。”
陳二奶奶為人精道,這等事,自不會敲鑼打鼓的同婆婆說,陳二奶奶是私下說的,且面兒上十分為難,“大嫂子這樣,平日裡我只擔心委屈了大侄女,可是,倘不教導一二,又怕她越走越偏。說句心裡話,我也知大侄女同大嫂子母女情深,可大嫂子那事,如何能怪到舅太太家呢?大侄女這樣,不是常法兒。倘次次見了子衿便要刺人家一刺,倘子衿是個面性人,興許能忍一忍不說什麼。只是那丫頭的性子母親還不知麼,甭看成天笑眯眯的說話也甜,心裡精著呢,大妞根本不是個兒。這次虧得二妞死攔著她大姐姐,不然在胡家鬧出事來,算是怎麼著呢。我心裡實在擔心,偏又沒主意,可不說又怕大妞哪天闖了大禍,豈不是我這做嬸子的過錯。”
陳姑媽聽了陳二奶奶這一套話,怒到極處反是面無表情,一時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