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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老孃道,“這時候過來做甚,頭一胎多有提早的。平平安安生個兒子就是孝順我了,三丫頭還好吧?”這會兒才想起問三姑娘。
“挺好,就是有些浮腫。”
何老孃大喜,“著啊!這就是兒子相!我生你爹時就這樣,臉腫的跟炊餅似的,後來可不就生兒子麼!”
沈氏牽著俊哥兒這來,聽這話真想給何老孃提個醒兒,她閨女還小呢,甭總說這些生孩子的事兒。何老孃抱了俊哥兒在懷裡,令餘嬤嬤拿了糕來給俊哥兒吃。沈氏又問了一遍三姑娘如何的話,何子衿照實說了,沈氏道,“三丫頭近來喜食魚腥,今兒你阿山哥送了兩尾河魚,午飯後我就讓周婆子收拾了煮湯,什麼調味兒料都不放,只放一把枸杞一塊老薑,待湯好點些青鹽,調個鹹淡也就是了。待湯好,叫周婆子送一碗過去。”
何老孃道,“燉啥湯啊,弄條魚吃肉才好。”
何子衿道,“胡家少不了三姐姐的肉吃,倒是這燉湯,他家房頭兒多,大爺小爺一堆,廚下不見得有心思這樣燉半日燉魚湯的服侍。可魚湯倘火侯不到,又不好吃。”
何老孃點點頭,不再說啥,俊哥兒就在地上喊,“喝湯喝湯!”俊哥兒自小也愛喝湯。
何老孃交待餘嬤嬤,“一會兒魚湯好了,先盛半碗給咱們俊哥兒吃。”
沈氏說俊哥兒,“吃飯時再喝。”
何老孃反說沈氏,“小孩子家,都是隨餓隨吃的,可不敢餓壞俺的乖孫兒喲。”說著又叫餘嬤嬤拿出點心來給俊哥兒吃,那寵滋孫子的模樣,簡直叫何子衿看不下去,哼唧道,“今兒才知道什麼叫重男輕女了。”
“就這個嘴,也不能隨誰,一點兒不饒人。”何老孃喂孫子吃慄粉糕,何子衿道,“隨誰?隨祖母唄。”
“我?我什麼時候這麼較個沒完啦!你小時候還不一樣,天天往我這兒來叫果子吃!還嘴兒高的不行,除了飄香坊的都不吃第二家,那會兒咱家可沒這會兒的光景,我還不是隔三差五的拿出私房來買糕給你吃。”何老孃又喂俊哥兒喝水,沈氏遞上青瓷盞,何老孃摸一摸盞壁,接了盞一面喂乖孫喝水,一面對自家丫頭片子道,“今兒見你親弟弟吃塊兒糕你又眼氣,你就是咱家的大王啊。”
“我像俊哥兒這麼大的時候,你給過我糕吃?”那會兒何老孃正跟她娘不對眼,根本不願多瞅她一眼。再者,何子衿道,“現在人家都叫我何小仙兒,又沒叫我何大王。”
“啥子何小仙兒喲,真是笑死個人。”何老孃笑的夠嗆。
“這麼笑話我,那就別找我給姑祖母占卜啊。”
何老孃笑,“就這會兒用你,你還給我擺起譜兒啦!”又數落丫頭片子的不是,“老話兒說的好,吃水不忘挖井人,你種花兒占卜,都是誰的功勞啊。要是沒我,你有今天!”
“那不能有。”何子衿也是個臭貧,誠懇萬分,“要是沒您老人家,連我爹都沒有,哪兒來得我呀。這得多虧我祖父有眼光,娶了您這旺家旺業的老太太做媳婦唄。”
“嘿!”何老孃氣笑,給何子衿一下子,道,“你要有空,明兒個我就叫你姑祖母過來了。”
何子衿算了算,“過半個月再說吧。我可說好,就這一回,下回可沒這事兒啦!”
“成!成!看你這譜兒大的,咱們這不是實在親戚麼。”
“不是親不親戚的事兒,有好些個是外縣的,人家早早排了隊,怎好再延誤日期?”何子衿道,“虧得我早有準備,要不叫誰後挪誰願意啊。”
何老孃問,“啥準備啊?”
何子衿道,“每五個人,我就空一個,專為祖母這種託情準備的。”
“唉喲,這小腦袋瓜子,真靈光,就是隨我啊。”何老孃發丫頭片子一塊兒慄粉糕,笑,“那我就讓人去你姑祖母那兒說一聲啊。”
“別把這個說出去。”
“知道知道,我又不傻。”
沈氏晚上同丈夫閒話兒,說起陳姑媽找她家閨女占卜的事兒來,道,“你說,是不是姑丈家的生意確實不大好了。可我聽說,姑媽家的鹽引生意挺好的,先前說什麼趙家想搶鹽引什麼的,也沒搶到啊。”
何恭道,“這誰知道。鹽引沒問題是好事兒啊,還佔卜什麼。”
“要不我覺著奇怪呢。”沈氏道,“姑媽也不知道外頭的事兒,也不知要咱們子衿卜什麼。”
“隨姑媽吧,卜一卜,安安心也好。”何恭笑,“今兒我教咱們俊哥兒念會一句詩來著,俊哥兒也靈光,一學即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