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親戚族人自不必說,朋友也不少。譬如何恭相熟的,還相當一部分的秀才。甭以為何子衿前世,說到秀才先想到“酸”字兒,這年頭兒,秀才豈是容易的?多少人考白了頭,有的還考不中秀才呢。他們碧水縣一個縣城,老少秀才加起來,也不過二十來個。
故此,有秀才太太過來,也是很體面滴。
再者,何家這幾年頗有名聲,這一點兒現在何子衿也不瞎得意了,她現在就一門心思盼平安呢。反正,總得來說,何家今日是賓客滿屋啊。
主要是,給三姑娘置辦的嫁妝還是很可以滴,當然,不敢跟去歲陳二妞的出嫁比,但照著何家的門第說,這嫁妝置辦的很盡心盡力,很實誠,過日子的東西,該有的也都有了。
還有何老孃一身簇新的棉綢衣,頭上插著金釵,腕上掛著金鐲,耳上垂著金耳環,在一畔喜氣洋洋的給諸親戚朋友介紹,“傢俱都是在縣東的老蔡家打的,他是好把式,闔縣都有名的,上好的松木!好吧?這衣料子啊,是吧,又細又軟,不是棉的,人家說叫絲棉,裡面有蠶絲,才這樣滑溜溜喲,不是咱們縣買的,往州府置辦的。嗯,還有一百二十畝上等田地,一處鋪子!”說到鋪子,何老孃還是有些心疼滴。田地是去歲早置辦好的,鋪子是何子衿出的。何子衿如今特通透特豁達,自從知道以後自家小命兒就看朝雲道長的造化啥的,她是花兒也不養了,銀錢之類也看輕啦。三姑娘成親,她手上不是還有先時在朝雲道長手裡買的鋪面兒麼。隨著縣學的興旺,鋪面兒也升值啦,何子衿沒賣,除了一個鋪子給江仁做生意,餘者四個都出租。如今何子衿超脫啦,就把一個鋪子給了三姑娘,一個給了阿冽一個給了俊哥兒,當然,他們還小,便叫她娘沈氏替他們收著。餘下一個,何子衿給了阿念,你說把何老孃心疼滴喲。好在阿念粉兒有眼色粉兒真誠滴說,“子衿姐姐幫我收著吧,我的就是姐姐的。”何老孃轉念一想,阿唸的田啊啥的,也都是她家丫頭收著,算了,這個給跟沒給是一樣的。於是,她老人家心裡換算了一下,也就沒說啥。至於給三姑娘的鋪子,何老孃養三姑娘這些年,情分也是有的……雖說心疼的直抽抽,雖說不捨,何老孃嘴巴扭了兩下,硬是啥都沒說。
何老孃不說,人家三姑娘也不是佔表妹便宜的性子,再三不肯要,道,“我是做姐姐的,不能給妹妹就罷了,怎麼能要妹妹的私房。”
何老孃立刻幫腔道,“是這個理。”三丫頭明白!
何老孃這話,當真叫沈氏一陣無語,沈氏往日常肯奉承婆婆,這會兒卻笑,“三丫頭只管收下,當時買的時候也沒花幾個錢。這鋪子或是出租,或是打發人做個小生意,都可。細水長流,再者,你也練練手,這一二年,我也教過你們看賬子理生意,不過,自己親自打理產業又是一回事了,你經一經就能知道。”分鋪子的事兒,閨女早與她商量過了。不跟何老孃商量,是知道商量也商量不通,索性先斬後奏。
何恭也道,“是啊,這是你們姐妹的情義,不要推卻。”
何子衿道,“要是三姐姐不收,阿冽俊哥兒的我也收回來。”
何老孃立刻改口,與三姑娘道,“唉喲,這還有什麼推辭的喲,都是一家子。丫頭片子又不是做虛事,以後她成親的時候,你再給她添回來就是啦。真個死心眼兒!”是啊,有來有往才好,何老孃深為自己的智慧得意。想到以後還有機會回收,這樣,給三丫頭添個鋪子,面兒上也好看不是。
如此,三姑娘鄭重謝過何子衿。
事兒定下來,還得走法律程式,改地契的時候,就一併都改了,如此阿念阿冽俊哥兒也有了產業,何子衿把江仁經營的那處鋪子的地契,改成了何老孃的名字,給何老孃自己收著。何老孃還同餘嬤嬤絮叨,“這丫頭可是把私房藏到老鼠洞的性子,這回怎地這般大方啦。”不過,對於丫頭片子孝敬她鋪子的行為,何老孃還是很歡喜滴。
餘嬤嬤笑,“咱們姑娘豈是尋常人哪,有情義,也知道孝順,都是太太您教導姑娘教導的好哪。”
“我覺著也是。”何老孃大言不慚,反是覺著餘嬤嬤這話說到自己心坎兒,道,“這兄弟姐妹,還就得同胞的才親。哪怕不是同胞,表親,處好了也一樣。就是阿念,打小兒就來了,你看丫頭片子看他多好,跟阿冽俊哥兒是一樣的。關鍵得是心正的孩子,才值得你去對他好。三丫頭啊,也算破窯出好瓷。唉,她順順利利的嫁了,阿文也是正經孩子,我也算對得起她那腦子有病非要納小的曾祖父了。”
三姑娘腦子有病非要納小的曾祖父=何老孃的親爹。餘嬤嬤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