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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喜慶勁兒都沒有。知道的說你十二,不知道的以為是小老頭兒呢。瞧瞧,額角都愁出皺紋啦。”
阿念伸長脖子往旁邊兒孱孱溪水裡照一照,瞥子衿姐姐,“哪兒有皺紋啊,祖母都說我這是老成。”
“行啦,老成跟老頭兒也就差一個字,差不多啦。”
阿念見山路上有樹上掉落的榛子,低頭撿起來扔小揹簍裡,嘀咕,“你見過這樣俊的小老頭兒。”他哪裡老了,他一點兒都不老,他比子衿姐姐還小兩歲,他要是小老頭兒,子衿姐姐不就是小老太太麼。小老頭兒小老太太啥的,阿念一想到就心裡暖暖的。
想著,他爹肯定沒有他喜歡子衿姐姐的萬分之一來喜歡他娘,不然,就是有座金山擺自己跟前兒,他也絕不會做對不住子衿姐姐的事兒的。
微微秋風拂過,山路並不崎嶇,只是秋深露濃,晨露未散,太陽初升,山間飄起淡淡霧靄,落葉蕭蕭,鋪滿山路,阿念悄悄拉住子衿姐姐的手,心下正悄悄喜悅,就聽一聲脆笑,“唉喲喂,我說江相公,你跟子衿丫頭這是去做什麼呀?”
阿念回頭就見三太太帶著長孫何滄也往山上趕,大家互打過招呼,三太太撫一撫臂間竹籃上蓋著的土藍色包袱皮,一雙老眼精光四射,落在阿念與何子衿牽著的手上,將唇一挑,笑,“唉喲,江相公真是體貼哈,這是怕你家子衿姐姐摔跤吧?”
阿念大大方方的一笑,“是啊,早上路溼,阿滄也該挽著你祖母些,不然老人家不妨,摔了跌了的,可不是小事。”他年紀小何滄五六歲,但因阿念已有功名,他又不是姓何的,故此,直呼何滄姓名也是可以的。
何滄臉上有些不自在,以往同在書院,阿念都是喊他阿滄哥的,如今阿念中了秀才,直呼他名,顯然更是戳中何滄屢試不中的玻璃心。阿念只做不見,與三太太說話,“您這是去書院吧?”
“可不是麼,大節下的,總該去瞧一瞧先生,盡一盡禮數。”三太太笑,“江相公也是去書院,怎麼還帶著你家子衿姐姐啊?”
阿念笑,“我和阿冽去書院,子衿姐姐去道觀。”
阿念去書院什麼的,三太太早猜到的,想著江念相公小小年紀就這麼會做事,難怪書院那些先生也都對他另眼相待啦!這江念相公,實在會做人哪。只是,何子衿去道觀什麼的,可是把三太太給羨慕妒嫉恨了。也不知何緣故,何子衿這大半年漸有了些大仙兒的名聲,都說這丫頭卦相極準的,只是那卦貴的緊,一卦就要十兩銀子,而且,譜兒大咧,一月只卜三卦。想找她算卦,還要排隊哩。
三太太眼珠一轉,有心與何子衿打聽,“子衿啊,你這是去給朝雲道長送中秋禮啊。”
“是啊。”何子衿笑眯眯地。
三太太又道,“子衿啊,咱們可不是外人。我跟你祖母同輩,論輩份,你也要叫我一聲祖母哩。子衿啊,你跟朝雲道長熟,我託你件事兒,行不行啊?”說著,自竹籃裡摸出個細紙繩包著的油紙包塞何子衿手裡,笑道,“這可是飄香坊今年的新口味兒,你嚐嚐,裡頭是金絲玫瑰餡兒的,又甜又香,等閒再沒有哩。我活了這六十多年哪,也是頭一遭吃到這麼好吃的月餅。快嚐嚐!”
何子衿捏著油紙包笑,“您老無事不開口的,您老先說事兒,要不我真不敢吃咧。”
三太太咯咯咯一陣笑,“瞧子衿說的,我常聽人說你是個爽俐的,要不說聞名不如眼見,果然是個爽快丫頭。”伸手一劃拉,就把阿念劃拉到一邊兒去了,她老人家挽著何子衿的手,熱絡的問,“子衿啊,你怎麼跟朝雲道長學得這算命的本領啊。你幫我問問,朝雲道長還收弟子不?咱家裡,你二姐姐,也學個手藝好傍身哩。”
何子衿哪裡會應承這個,道,“要是朝雲道長肯再收徒,我一早介紹三姐姐去學了。”
“這樣啊。”三太太被當頭澆一盆冷水,伸手就去拿何子衿手裡的油紙包,何子衿將油紙包一晃舉高,驚訝,“唉喲,我說三太太,您老不會是想要回去吧。”
三太太瞅一瞅被何子衿舉在手裡的飄香坊的新鮮月餅,俄了個娘誒,真個飄香坊的好果子,一聞這味兒就知道有多香多甜多好吃啊。三太太哄何子衿道,“我看你也不吃,罷了罷了,小姑娘家,可不能吃這點心,這是給先生哩,吃了做孽喲。”一伸手,“來,還三祖母吧。明兒我買糖給你吃,行不?”
何子衿自幼就跟何老孃鬥智鬥勇,最會治摳兒病,笑嘻嘻地,“我不稀罕吃糖,專稀罕吃飄香坊的點心。誒,三太太,您再不走,可就得去先生家吃午飯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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