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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葉拿過錢,瞥一眼他工作服上的金棕色的RC標誌,懶得再說話,拉著兩個學生走了。
路不好,走得慢,她還能聽見兩個男人在身後嘀咕。
“這些志願者閒的慌,以為真能拯救世界?”
“可不,有愛心是一回事,救急不救窮,非洲就是個無底洞。”
“還不如靠咱RC。”
“哈哈,靠譜。”
“不過這女老師長得真標緻,要是不那麼兇,該加個微信的。。。。。。”
走遠了,Duma拽著她的手,“老師,他們就是吃蛇和青蛙的人,一樣的衣服。”
蘇葉想起她的第一堂課。她走進教室的時候學生都是詫異的表情,大概是沒見過教英語的東方人。
她作完自我介紹,一個學生小心翼翼地舉了手,問:“你吃蛇和青蛙嗎?”
“啊?”
“你們中國人喜歡吃蛇和青蛙,真的很可怕。”
她從未想過學生問的第一個問題,居然是你們中國人連青蛙和蛇這麼噁心的東西都吃。
當時她的第一想法——中國人濫吃的名聲居然連大西洋邊上小村子的人都知道了?
她不知如何回答,只能說飲食差異也是文化差異的表現之一。
蘇葉對吃野味沒有太多想法,但是在這個地方顯然不能為人所接受,他們覺得蛇和青蛙都粘乎乎的很噁心,只有原始野蠻人才會吃。
這有些尷尬,這群自以為給小村子帶來現代化的人,完全不知道自己在當地人眼中代表著蠻荒與落後。
她每週過來上兩節課。比起大學生,小孩子的課輕鬆愉悅,兩小時很快就過去了。
一下課蘇葉就往醫院趕。
Charity和Hope沒來上課,兄妹倆是孤兒,Charity染了瘧疾,哥哥Hope給人摘了幾個芒果,帶著錢就奔醫院去了,但那點錢估計掛號都不夠。
一進市區就開始堵車,離阿利茄醫院還有一里路的時候,她索性下車步行。
醫院門前溼漉漉的,破舊的房簷滲著雨水,已經發青,看起來像極了危房。蘇葉剛踏進門,一塊牆磚擦著她的背掉落在地,火辣辣的疼。
樓廊裡擠滿了病患,坐在濡溼的地板上□□。逼仄的空間充斥著細菌滋生的氣味。
她掩著口鼻,尋找Hope和Charity。
有人拍她的肩,她下意識回頭。何陸北不知道從哪裡冒出來,遞給她一個口罩,“戴上,一下雨傳染病防不勝防。”
蘇葉接過口罩戴上,瞥見他白大褂的衣領已經泛黃,“又是好幾天沒睡好吧?”
他點點頭,“青蒿素短缺,焦頭爛額。”
正值瘧疾肆虐的季節,青蒿素短缺問題可大可小。瘧疾是非洲常見的傳染病,雖不是什麼疑難雜症,但若治療不及時也能致死。
“諾華氯喹和賽諾菲SP也沒有麼?”
對藥品也這麼熟悉?蘇葉的博識時常令何陸北驚訝,但他已經見怪不怪,“基本已經停產。”
前陣子還看到新聞提到巨頭企業捐了不少藥品,“RC集團的捐贈物件裡沒有你們醫院麼?”
“企業做公益,多少有作秀的成分,奸商放大炮,成本並不高。”末了又提醒她,“RC那位鐵血掌權人,你過段日子會打上照面,聽說是華人。”
“嗯,這件事我知道。”
拉各斯大學孔子學院辦年展,她是中方教師代表,RC是贊助商。
她不想就這個話題深入,“現在有什麼辦法能弄到青蒿素?”
何陸北來拉各斯一年多了,一定有辦法,約莫只是身份在,辦不得。
他摘下口罩,“黑市。”
“黑市?”
“沒錯,這裡腐敗非常嚴重,許多……”
何陸北話音未落,被嚎叫聲打斷。
長著東方面孔的中年男人,表情猙獰,竭斯底裡。手裡揮舞著柺杖,力道很大,打空氣時“嗖嗖”聲都十分駭人。病患倉惶逃竄,傷者呼痛聲此起彼伏,場面極度混亂。
“是腦瘧患者發病了!”
何陸北拽著蘇葉往辦公室裡帶,蘇葉忽然甩開了他的手往診室方向衝。
診室裡擠滿了躲避的人眾,Hope被擠在門外,他閉著眼,表情透著恐慌,認命般別過臉,手撐著門護著身後的妹妹。而他也不過是十歲的孩子。
蘇葉趕到診室門口,剛抱住Hop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