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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了庭過來吃午飯!”
“好嘞!”聲音消失在電梯口。
第二天一大早,蘇葉便開著用一頓飯換來的小mini去了墓園。
這一天才是蘇葉假期的第一天,奈及利亞獨立日,10月1日,與中國國慶日同一天,晚七個小時罷了。
國慶節的街道邊上,綠化帶裡百花齊放,好不喜慶,如果車流沒那麼堵的話,蘇葉或許會覺得輕鬆一些。馬多多把車借給她的時候就一臉視死如歸,像是要了她的命。
因為蘇葉的車技,完全配不上她的智商,如果說蘇葉相較常人而言,智商高出了50個點,那麼她的車技,就是負50個點。
也不知是捱了多少老司機開窗吐槽,蘇葉總算是安全抵達墓園。
母親的墓碑前,果然如往年一樣,擺放著一束花,不用看,蘇葉已經知道,署名周憲。每年無論蘇葉來得多早,最早的時候七點便到了,周憲永遠比她快。
新聞上說,周憲和他夫人在印度洋某小島上修養,是周浦深購置的私人島嶼,有軍士把守,常人無法進入。
既然如此,這樣流於形式的探望,又有什麼必要?蘇葉用自己的花束蓋住了那束花,凝視墓碑上永遠年輕美貌的容顏。
蘇葉的母親戴莉,是個真正的美人胚子,傳聞她上大學的時候便有星探追著跑,但心高氣傲的戴莉冷漠地拒絕,“我是要當外交官的人。”
戴莉事業心很強,在蘇葉的印象裡,她從未關心過她的成長和學習,對於家庭一貫漠視,她的後半生,都圍繞一個家庭轉,但,是周家,不是鍾家。
父親鍾路鳴總是告訴她,媽媽是愛她的,媽媽想要讓晚晚有更好的未來。
然而現在,是這個冷漠的女人,所想的更好的未來嗎?她揹負所有,摘去鍾家之姓,蹉跎一生的未來。
蘇葉沒多停留,便走到戴莉邊上的墓碑前,長久地跪地不起。
這是鍾路鳴的墓碑,但墓碑下並沒有鍾路鳴的骨灰,他的骨灰,灑在了伊拉克的戰場上,述說戰地記者的悲涼。
“晚晚,又考了第一呀,爸爸真是開心,走,吃好吃的去!”
“晚晚,起床啦,該去棋院了。”
“晚晚,家長會還是爸爸去你煩不煩啊?”
“晚晚,你媽媽在加拿大趕不回來,今天你生日爸爸帶你去遊樂園好不好?”
還有那一句,從戰火紛飛的伊拉克傳來的告別——“晚晚,爸爸一生最驕傲的事情,就是有你……”
槍炮聲中,告別的話已幾不可聞。
蘇葉撫摸著照片中英俊的臉,再也沒有小時候溫熱的感覺。她終於剋制不住,在空寂的墓園,眼淚熔斷虛偽的面具,釋放沉積已久的壓力和委屈。
蘇葉沒有深陷悲慟的資本,哭完了,站起來又是那個無慾無求,淡然清冷的蘇葉。
下山的時候接到馬多多的電話,她總是把時間掐得很準,“你還成嗎,要小爺去接你不?”
蘇葉說:“保證讓你的小mini安全回家!”
“知道就好,我可不是擔心你,那就老地方,過來吧!”
蘇葉到五道口的時候,已經下午三點。
“我的姑奶奶啊,這會兒又不堵,金牛山到這一個半小時頂頭了,你開了三個多小時啊!”馬多多一見蘇葉便調侃。
“放心吧,給你加滿油了。”
“去你丫的小沒良心!”
THE STEP 是五道口一帶頗紅火的酒吧,在整個京城都算出名,晚上八點以後便人滿為患,舞池更是腳都踏不進去。白天不對外營業,少有人知道,這間酒吧是一隻搖滾樂隊開的。幾人合夥開了酒吧,卻從不出面管理,只有白天會到店裡晃晃,唱唱歌喝喝酒。
在蘇葉認識馬多多的第三個年頭,國慶節那天,馬多多在墓園撿回失魂落魄的蘇葉,開著她的小福特四處轉悠,想找個安靜的地兒好好給蘇葉回魂,誤打誤撞走進了半掩著門的THE STEP,馬多多把蘇葉扔在卡座上,朝著幾位爺就是一吼,“酒保,給小爺上酒,要最烈的!”
半晌,笑聲震天。如此便相識。
如今,馬多多是貝斯手魯封的人是這個酒吧不成文的簡章,只有馬多多一人總也甩手不認。
蘇葉到的時候,大夥都已經在等著了,魯封勾著馬多多的脖子衝蘇葉道:“你再不來啊,阿城得酒駕找你去。”
宋毅城抬起迷離的眼,“你回來了啊?”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