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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他的車子絕塵而去,兩人都沒有對話。
蘇葉還是決定把淺川約她的事擱置不提。因為這一晚上,他兩次提到“她想太多”。
若除去她與淺川相識是因為他,其餘的,三人沒有任何關聯。那麼淺川約她,男人約女人,再簡單不過的事情,與周浦深自然沒什麼關係,他沒有義務知道。
她想太多這件事,該事不過三。
可他手掌間粗礪的摩挲觸感,還停留在她指尖,蘇葉搓搓手,上了另一輛車。
殭屍臉把蘇葉送到寢室樓下。蘇葉已經搞清楚,他叫方睿,還有個雙胞胎弟弟叫方智,平時跟在凌數身邊。
方睿說,周浦深還有一場與官員的會面。
似乎上次也是這個點。蘇葉問:“這麼晚?”
方睿說:“先生從香港回來,剛到就同蘇小姐吃飯了,會面只能延後。”
蘇葉垂眼,沒有再說話。他經過長途飛行,卻未見風塵僕僕,仔細回想,他席間也從未表現過疲態。
不知怎麼的,他眼瞳的那抹灰色,又閃過蘇葉的眼。
寢室裡,趙瑋伊正對著她髒兮兮的高跟鞋哀嚎。
“什麼破地方,全國最好的大學,竟然還有黃泥路,蘇葉你看我可憐的鞋,全是泥,限量版啊,有錢都買不到啊!”
蘇葉挑挑眉,行了,這下長記性就好了。她洗漱好,趙瑋伊作勢要撲過來同她聊天,“蘇葉啊,那個周先……”
蘇葉塞好耳機開啟臺燈,翻開棋譜,說:“我得備課,明天再聊,乖!”
趙瑋伊:“……貓膩。”
可明天,甚至之後的一週,趙瑋伊都忙得無暇顧它。她每天都要參加培訓,回來都累趴了,早上在早起化妝和睡懶覺之間痛苦抉擇,已經全然沒了話癆本性,安靜得蘇葉有些不適應。
她拿到志願者時間安排表,自言自語地吐槽了很久,蘇葉插著耳機寫程式。
正巧安娜回來了,還帶了飲料,兩瓶。
趙瑋伊說:“沒有我的嗎?”
安娜瞥她一眼,“呀,我忘了宿舍竟然有三個人了,不好意思啊。”
“你!”趙瑋伊怒氣一下子就上來了,“我還不稀罕呢。”說著跑去開冰箱,遺憾的是裡頭已經空空如也。
“我天忙得我都忘了採購了,”她到蘇葉邊上磨,“蘇葉,等週末,你再陪我逛街去吧?你放心,我有車了!”
上次趙瑋伊凌數要了一輛車,之後每天開著她的小寶馬去培訓,安娜作為老志願者,已經聽說,她嗤之以鼻,“開寶馬做義工,你牛。”
趙瑋伊說:“又怎麼惹你了,你仇富是吧?”
安娜擺擺手,“話不投機半句多,真不知道你這樣幹嘛來做志願者。”
其實蘇葉也好奇。趙瑋伊是名副其實的白富美,頂層那類,生活奢侈至方方面面,在家裡,連牙膏都是私人定製。
很顯然她也不是那種富有愛心具有社會責任感的人,否則不會怨聲連天;她也不是為了體驗生活,一般體驗生活都做短期,半個月或者一個月,但她和安娜一樣,是半年的長期志願者,所以安排在拉各斯大學住。
聽她自己說起,她原先是申請了醫學援助類志願者,到了這才知道那很幸苦,才調到艾滋病宣傳去的。也就是她,換別人估計還調不了。
如此安娜便成了她前輩。
趙瑋伊不吭聲了,良久,她說:“你管我。”
週五蘇葉去醫院拆線,趙瑋伊休息,自告奮勇當司機。剛到阿利茄醫院,她還沒來得及嫌棄醫院破,就來電話了,組裡說她有車,讓她幫忙運資料去。
“我看他們都是故意的,”趙瑋伊說,“那我晚點再來接你啊,等著我!”
再進到阿利茄,蘇葉總感覺心裡彆扭,醫院和黑市一院之隔,她彷彿看見了聖潔之地沾染血汙。
她不想多呆,直奔外科診室去找何陸北。
何陸北見她過來,連忙起身,說:“倒是有些天沒見你了。”
“大醫生,你這麼忙,要找你我還得預約排隊!”
何陸北笑起來陽光俊朗,“少貧,只要你來,什麼時候有過排隊之說。”
蘇葉說:“我的學生按時來上課了,都說你很照顧他們,謝謝啊。”
何陸北說:“跟我還提謝,後來藥品到得及時。倒是你的傷,現在該好了吧?”
“正是來拆線的。”
蘇葉大體說了自己的狀況,何陸北讓她到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