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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先生賞臉,蓬蓽生輝!”呂和德聲如洪鐘,飽滿有力,完全不像是八十歲的老人,他笑容憨實,看起來是個樂呵的人。
“呂老壽辰,我怎麼能缺席?”周浦深偏過頭吩咐,“賀禮。”
呂和德說:“周先生還跟呂某客氣。”
“薄禮罷了。”
蘇葉發現,即便是長輩,也同他以平輩論交。她偏過頭,吩咐方睿,“帶上來。”
她這一說話,呂和德瞧她,他身邊的女人也看著她,歪著腦袋審視。
“這位是?”呂和德問。
“蘇葉。”周浦深說,沒介紹身份。
呂和德仍舊笑得樂呵,彷彿細節他絲毫不關心,“俏佳人,俏佳人!”
蘇葉微笑,“呂老謬讚,蘇葉榮幸。”
呂和德也介紹了他的女伴,是他的現任女友郭彤,曾是個豔星。
他玩女人玩得開是出了名的,也從不避諱。介紹完他觀察蘇葉的反應,後者微微笑著,眼底一點異樣都沒有。
這蘇葉,波瀾不驚,有點意思,呂和德想。
賀禮被抬上來,巨大的雕花彩繪木箱,紋絡奇異,漆色斑駁,引人側目。
“開啟。”周浦深吩咐。
沉重的箱蓋要兩個壯漢才能開啟,裡頭是一張藏佛畫。
佛畫的寬度與木箱長度約等,長度卻有五十尺,顏料特殊,若捲成畫卷會讓顏料沾染絹帛背面,所以要摺扇狀褶皺疊放,每層再墊上絹帛,存放在乾燥木箱裡。
呂和德眼睛都直了,“騰地方,展開!”
佛畫緩緩露出全貌,足有整條紅毯那麼長。躁論聲傳開來。
“周先生這份禮可真是戳準呂老的喜好了。”
“現代佛畫都價值不菲,這一看就是古物,大手筆。”
懂行的出來解惑,“這是三國曹不興的佛畫,臺北故宮博物館裡藏有一卷,五尺長,價值四千兩百萬。這一卷……不敢斷論。”
這一卷佛畫是周家的藏品,多年前周憲在美國拍得,如今是有價無市。
白天取賀禮時蘇葉想,這麼大手筆,難不成是聘禮?
呂和德近距離欣賞了許久,才讓人收起來,“小心點,別碰著!”轉身衝周浦深笑得合不攏嘴,“周先生這份禮,呂某愧不敢受啊。”
周浦深卻明顯沒有多聊的興致,“沒有受不起之說。”
呂和德愣了一下,看著周浦深,突然笑得狡黠,像是達成什麼共識,他拍著周浦深的肩,“有心了,有心了,那便破費了!”又湊近了,低聲說:“小女在樓下,等著先生了。”
蘇葉目不斜視,仿若未聞。周浦深睨她一眼,“走吧。”
他提前離場已是慣例,出了宴會廳進電梯,她問:“先生,是否回房間休息?”
周浦深從臂彎裡很自然地捉過她的手,摩挲把玩,漫不經心地說:“你運氣怎麼樣?”
蘇葉手心發燙,指尖像是觸了電,她眼神閃爍,一時不知作何反應。
她看著方睿按了樓層數——五樓是娛樂場,也就是賭場。蘇葉突然明白了他的意思,微微笑說:“先生,最好的賭徒是數學家。”
周浦深勾著唇,“那就把我贏回來。”說著放開她的手,提步出電梯。
“……?”
小弟候在電梯口,在前頭引路,避開人頭攢動的大廳進了貴賓區。
包廂裡端坐著一個女人,見人來,起身迎候。她留著齊腰捲髮,鎖骨下有盤旋的蛇形紋身,腰細得不盈一握,舉手投足有種骨子裡透出來的性。感。
她吐氣如蘭,“周先生,好久不見。”
蘇葉知道,這是呂家小姐,呂辛兒。
周浦深點點頭,在沙發正中間落座。
呂辛兒極有分寸地坐在三尺開外,開門見山:“周先生,玩什麼?”
周浦深看蘇葉,“會什麼?”
呂辛兒這下才打量蘇葉,那眼神,端著正主的架子,蘇葉沒瞧她,想了一會兒才回答,“都不會。”
他轉過頭衝呂辛兒道,“那就是都可以。”
呂辛兒勾著笑,“周先生不親自來,到時候可別說我勝之不武。”
他淡淡道:“開局。”
蘇葉和呂辛兒相對而坐,穿著暴。露制。服的荷官給二人發牌。
玩的是撲克牌最常見的玩法之一,“21點”。荷官先發兩張蓋住的牌,僅賭客單方可見,並決定要不要下一張牌,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