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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他腿旁,忍了一下午仍是不出,好好的孩子怎麼沒就沒了。這家不再是我管,自然有人會去操心,即使康熙德妃不怪罪,也是胤禛時隔多年終於盼來的子嗣……看著滴下又風乾的燭淚,無語依然。
“你且好生顧著自己,旁的事自然有人打理,除了你這院子,多的事不用去管。”
接過他手裡的扇子,看他臉上未變的表情,穿著單薄裡衣靠在床頭軟墊,領口微敞隨意伸長了腿很是舒適,完全不像人前那個站得挺直的威嚴王爺。
“胤禛,要不……還是讓蘇太醫來府裡住上一段日子吧。”
卷在他手裡的書敲上我腦門,很輕卻嚇了我一跳,縮了脖子向後躲開臉反而貼在他胸前,涼涼的帶著那股子熟悉的淡淡檀香味很是清爽。
“才剛了顧好你自己。若是無事就去弘晚或弘暉那兒,旁的事別想。”
“不想……”我趴在他腿上指甲撓著床褥,心裡的憋悶幾乎跳出喉嚨卻生生壓回去重新堵住胸口。
“還閒?”他的聲音極輕,我懶懶地挪動讓肋骨不再硌得生疼,聽見讓我瞬間來了精神的話,“胤祥他們到西寧了。”
我騰地坐起來,手裡的褥子刮到指甲,鑽心地疼。藏了手指緊盯著他,不敢置信,“已經到了麼?什麼時候的事?他會不會上前線?他和十四在一起嗎?”
我很想問會不會有危險,卻怎麼也不出口,只盯著他努力地看,希望能從眼中找出答案。
胤禛拉了我手放在掌心,指尖輕輕落在劈了的指甲上,聲音更輕了幾分,“三月就到了,信兒才傳回來,告訴你是讓你安心的,倒急成這樣。放心,他和十四在一起,身份擺在那兒,不會有事。”
是麼?康熙這樣,他也這樣,為什麼我的心還是慌,定不下來。
戰爭對於男人和女人終究是不同的,一個代表了生,一個意味著死。生的是天下蒼生,死的卻是家中親人。
家國天下面前,犧牲的只能是一個個家。女人,沒有選擇,坐等家中的那片天塌下來。
西寧,青海,我好像去過。
那是什麼時候的事,又是什麼樣子?已經記不大清楚。能想起的似乎就是一片望不到邊際的廣闊湖水,遠遠看去幽靜的藍。置身其中,變成有波有浪的無盡綠色,船體隨之飄浮,卻有讓人忘卻一切的靜,內心的平靜。
“在想什麼?”
我連眼睛也沒睜隨口回了一句,“青海湖。”
“你去過?”
“嗯,很大,很美,很安靜。”這樣著似乎就醒了某一處零散記憶的開關,片段似的湧進腦海,彷彿回到了那條路上。
“我們從敦煌出發去西寧,本以為很近卻走了一夜。天還沒黑就看到遠處的雪山,很遠,可是直到什麼都看不見了只有車燈時還在山上,很高,耳朵嗡嗡地響。天亮的時候空氣很好,我們站在路旁看耗牛,它們都不怕人,走來走去很悠閒。山上的清晨有霧,很濃,明明我們就站在那兒,可是雪山竟然還是遙不可及,像天上的雲摸不到似的。”
“我們……”壓在耳邊的聲音也變得輕遠,彷彿記憶一直存在,“湖水很鹹,天很藍……有個人總是笑你,該去察爾汗鹽湖嘗一嘗。”
喔,那個可惡的林若黎,還有難得與她同一鼻孔出氣的江家少爺……他現在什麼樣子?那一年的暑假他就走了,將近十年沒有訊息,連我生病都不回來看我。
那年夏天似乎很短暫,我都不記得是怎樣消磨了時光就回到學校。那年秋天好像很長,長得我在醫院和家裡住了很久,連哥都回來守著我,不肯離開。他帶了很多東西回來送我,我喜歡的想要的甚至從沒見過的各種禮物,唯獨缺了生日時答應送我的裙子,讓我耿耿於懷念念不忘。
“月兒……”
誰?
又是誰在我耳邊,低語輕喚?
我不是展笑意嗎?這一聲,竟把我從年少過往生生扯入另一個世界,依然青澀的模樣。
那個被他喚作月兒的女人,早在兩年前就消失了。我不是我嗎?
耳邊仍是傳來不停的輕喚,一聲又一聲,重複相同的名字。
我抬手掩了他的嘴,看著眼前滋滋冒著火星的殘燭,貼近他臉頰,“胤禛,我在。如果可以,我還想做當年的月兒,你的月兒。”
他的嘆息在我掌心,柔軟雙唇一如當年,只除了那些偶爾生出扎疼我的鬚根,早已長成他臉上不再改變的一部分,落在我唇上。
“你一直是。月兒、笑意,你就是你,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