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登上太子之位,弘曆是訓了他們幾回,我就問他想不想做。他就算不是弘晚也是弘時,且輪不到他,而且他也不想,他想逍遙。”
被他盯視得有些心虛,好吧,我出賣了兒子,為了不讓他知道我在笑的是他。沒有哪時比現在慶幸我有兒子,隨手抓一個就能拿來掩護自己。
胤禛顯然興致不錯,將書卷置於枕畔,笑得極輕,聲音更輕:“弘晝呢?”
嗯?我沒提過弘晝啊!就算賣兒子,也不能賣別人的兒子,我可從來不是這樣的壞女人。
不得不,皇帝就是聰明,知道兩個子纏得厲害,焦不離孟,一定是這樣。心裡斟酌著怎麼才更合適,無奈他盯人太緊,我只得簡單又直接地回答:“弘晝也不想。”
“你的心偏得不是一星半。”
他在笑,的話卻是諷刺,指尖在我心房上,分毫不偏。
誰的心不偏呢?那一定是心臟長錯了地方!就是他這個做阿瑪的,難道每個孩子都一碗水端平?分明不是!
胤禛見我不語,幾乎抵在我面上,聲音輕不可聞,要笑不笑地:“怎麼不先你兒子?推人家的兒子出來做甚?”
我笑不出來了,只想大叫一聲“你還想唬弄我到什麼時候”!心裡想了,手上就推了一把,力道分明不重,卻隨著他一起倒下去。
掙了兩下,作罷,由他摟著,心思一轉問道:“祈箏呢?若是有事,她護著哪個,又推哪個出來?”
他就安靜地仰在那裡,好像在看幔帳,沉思良久才回了我一句:“和你一樣。”
一樣?這……圈子繞得好大,我努力地想了好半天才轉過味來,是否他在祈箏護的是弘曆?有意思。可是……如果他知道我清楚哪個是自己的親生兒子,再來這句一樣,那才更值得尋味。他知道麼?
思量間,燭火就滅了。領口被他勾住,我已仰到床鋪上。什麼也看不見,只呼吸吹拂,手指靈活。
“胤禛。”試著喚了一聲,被他噓回來,聲音輕吐在我唇間,“睡覺。”
“你還睡在這兒?”
“不然呢?”
我就不知什麼了。兩天了,都是這樣,從早到晚,除了必須離開幾乎時刻在這裡。不是不忙,一樣在批摺子,半不得閒,挺辛苦的。
“弘暉跟你什麼了?”我還是問了,非常好奇,我才不信他會把我的渾話原樣給他阿瑪聽,但我很想知道他到底了什麼,能讓他阿瑪真的就守著我不走了。
躺在身畔的人半晌未動,呼吸均勻,我以為睡了。在我幾乎要睡著時,他的聲音幽幽地傳過來,“你病了,要我好生照看。”
我才不信!可是……如果弘暉真是這樣的,能從胤禛嘴裡出來也不容易,這分明就是兒子對老子的控訴,老子還是當朝皇帝。
耳朵一癢,熱呼呼的氣息,鬍鬚掃得我忍不住縮了下,被他更緊地摟靠在身上。
“我也能時時刻刻陪著你。”
原就癢得想笑,這一句真是讓我忍不住笑出來,心裡比耳朵還要熱。回抱住他,尋到耳畔,輕聲地回:“對,我需要的是你,旁的……誰也不要。”
我就聽見他的笑,輕輕迴響,真實又悠長,看來他的心情確實不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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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日黎明總是昏暗,即使映在一片雪白之中。
胤禛仍像往日,早早便離了溫暖床褥,囑我好好地睡,消失不見。
窗外的雪花不停飄落,悄無聲息,直到把靜湖的極遠處拉開了一道光,不多時,天便漸漸亮了。
隨口一喚,簾子應聲挑起來,快步移至我身後。
“怎麼也不多穿件衣裳,好歹披著,嫌風寒好得快麼?”
都不用回頭,就知道是誰。
被我推開的窗悄悄落下,肩上已搭了件厚重的端罩,是胤禛昨日回來時脫下的。
“好生把病養好了,自己身子要緊,不要跟個孩子似的,二爺家的阿哥和格格們都不會再用這種招數來要疼愛了,偏就皇上願意陪著您玩鬧。” 解語整理妥當,半嗔半笑地轉到我身前,在黑亮亮的狐毛上掃了一把,眨著眼睛笑得更是分明,“喏,皇上走了,衣裳還在,好生捂著,千萬別冷著,若是病得重了,奴婢們可是擔待不起的。”
“解語。”我叫住轉身就要走的厲害丫頭,靠在窗邊細細打量。多少年了,還是這麼漂亮又窈窕,眉眼間的風情從未稍減越發成熟,也越發嘴巴不饒人。只是她們和我一樣,早已不是年少女子,日夜照顧著我,連個家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