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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他們爺倆早就換了吃喝,哪裡還需要我來伺候。
棋還在下,不急不徐,態勢均分,實力相當。父子倆全然不見了養心殿暖閣裡的樣子,悠然又放鬆。酒與茶不同,愁時易醉,喜時更歡,此時此刻,人生樂事。
我斂了心神,全神貫注盯著棋盤,聽到一聲“張嘴”,下意識咬了一口,酥軟甜糯。酒杯在他另一邊,有遠……我就眼巴巴地瞅著,越來越近,越來越近,到了唇邊。
應著他那聲“喝吧”,我才跟領了旨意似的,就著杯口啄了一口,就是個杯子底的量,氣!
弘晚最乖,比他阿瑪省事多了,直接給滿上,醇香滿溢的酒杯卻在我鼻子下轉了一圈就收走了。倒酒的人扭開頭笑,我也只得跟著笑,難道哭麼?就為了一口酒,真丟不起這人!
攥在裙襬上的手被握住,緊了一下攏在掌心。溫熱手掌的主人沒事人似的敲了粒白子在縱橫交錯的棋盤之上,眼尾隱約帶著笑,突然偏頭湊到我耳邊,悄聲地:“回去再給你喝,我陪你喝。”
酒息吹在耳上,隨著涼風飄浮,裹著燻人欲醉的熱度,激得我一抖。
弘晚笑起來,連遮掩都沒有,手中黑子叮的落回盒中,笑道:“額娘累了,風也涼了,阿瑪帶著額娘回吧。”
胤禛看他的時候,是我沒有見過的神情,許是天黑了我看錯了,那一瞬間的眼神與每每看向弘暉時不同,與看向每個兒子時都不同,是一種經年累月的習慣與瞭解,才會有的微妙互動。
手上一緊,我被牽離石凳,他的手卻指向未完的棋局,“就擺在這兒,明日再下。”
弘晚應了聲好,跟著站起身。
胤禛卻未動,立在原地揚頭望天,一輪滿月正好。他的指背敲在弘晚臂上,似是在笑,“那些人都你瑪法喜歡你四弟,所以才把皇位傳給了老四,你覺得呢?”
我心裡咯噔一下,這種話出來他想聽什麼?逗兒子玩呢?還是心裡憋屈得狠了,想要找個人訴一訴?今晚月正當空,氣氛剛好,所以適合?他是太相信弘晚了,還是……我相信他,彼時會疑弘時,此時絕不是試探!
弘晚也如他般仰望夜空,父子倆並肩而立,像是風吹水面闊出的一道波痕,輪廓笑容皆相似。望了一陣低下頭來,抬指掃過胤禛的袖口,撥開刮在上面的腰佩絲絛,頭笑道:“若真如此,那便最好,阿瑪最疼念兒,待過個幾十年,就傳給兒子吧。”
胤禛哈哈大笑,牽著我轉身就走。我在他手上捏了一把,反被收得更緊,聽見他依然在笑,揚聲道:“良親王,別忘了你今兒的話,一言為定。”
這是喝醉了麼?
良親王是什麼啊!
這是要給兒子封王了麼?還是早就封過我不知道?反正他做這種事已經很多次了,我已見怪不怪。
回頭望去,弘晚長身直立於沉沉夜色中,如方才那般望著月明星稀,幾盞宮燈垂掛四周,映著一張淺淡側顏,無悲無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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睡了一覺,闔宮皆知皇二子成了良親王。
我才得了訊息不過片刻,弘曆拉著弘晝蹬蹬地跑進屋,亂沒規矩地坐到我身旁,話都沒一句端起茶便喝,就像有人會搶似的。真就被搶了!才喝了兩口,茶杯換到弘晝手裡,仰脖就給吞了個底朝天。
解語扯了兩條帕子遞過去,忙又取了只茶杯添上,裝模作樣地向窗外打量,“兩位阿哥跑得這麼急,是有人攆麼?”
弘曆抓著帕子抹了把汗,扔了帽直接仰倒,反笑回來,“姑姑慣會取笑我們哥兒倆,知道的是您疼我們,不知道的還當額娘放縱。”
解語一把揪回帕子,薄絲軟緞拂過弘曆臉頰,要笑不笑地:“可不就是你們額娘放縱,放縱著我們這些丫頭狠狠地疼著你們哥兒倆,放縱你們這麼沒規矩地亂跑進來,仔細皇上看到,才能知道好歹。”
弘晝立時坐得端正,扯了扯仍自平躺的弘曆,見他不起,彎身湊過去,聲地勸:“四哥快起來吧,姑姑得沒錯,若是阿瑪看到,少不得又要罰,大喜的日子,可別添堵。”
弘曆的眼珠咕嚕嚕轉了兩圈,定睛瞅在我面上,騰地坐起來笑嘻嘻湊近,賣關子似地悄悄道:“額娘知道不?今兒個可是大喜……”
推著他退開些許,拉近旁邊眼巴巴的弘晝,每人額頭上戳了一指,“你們瑪法走了不到兩年,喜從何來?真是越活越回去了,出了這道門去可不許四處招搖。”
哥兒倆便老實下來,眼睛裡卻仍是笑意滿滿,不一會又忍不住道:“額娘得是,只是這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