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虛顫的唇間發出,我不知她喚了誰,是遠在遵化的幼子,還是睜眼即可見的長子。
被角伸出的手在抖,指尖顫巍巍地。胤禛伸了手去,卻未碰觸,停在榻沿。
她就那樣不停地叫,她的兒子跪在那兒始終看著她。一聲又一聲在我耳中變成了無數迴音,層疊交錯,連綿不絕。
許久,聽見他應了一聲,輕得像被風吹過,飄散開來,餘音猶在。那隻仍在不停顫抖的手抓了幾回,握住錦被旁泛白的指節。
心,倏地就疼起來,像被那乾枯的手掌狠狠抓住,用力旋擰。
我捧了藥碗送至榻前,胤禛接了卻沒抽回被德妃握著的手,母子二人一臥一跪,恁是執著。
靠坐枕邊,彎身湊在耳旁,“額娘,吃些藥吧,胤禛在呢。兒媳扶您,讓他喂您把藥吃了。”
那雙眼緩慢睜開,我能感受到她掌中虛攥的手瞬間僵硬。探身過去在兩人手上拍了拍,扶著肩膀靠到胸前。
她的眼睛不知落在哪裡,於房裡轉了又轉,從簾到窗,自桌至椅,無一不及。我低頭看著她不敢驚擾,那視線終是落在胤禛面上,未再移開。
端了藥碗遞過去,胤禛執了藥匙輕輕舀起,於唇邊吹了吹,又染了些藥汁溼在雙唇間,方送至德妃面前。
那些晃在白瓷匙裡的褐色汁液,像會發出聲響,每搖動一下,自有旋律。
陽光透過窗紙把那些雕花紋飾投影在錦被上,暖暖的一層金黃,透著淡淡的粉紅光暈,抵在唇邊的白淨素瓷都染了些金紅。
我不知御醫放了哪幾味藥材,也不知是何滋味,也許……沒有那麼苦。
時間,過得很慢,分秒不爭。感覺不到生命的虛弱或是流逝,靜在空氣中。
握在團花錦被上的手未動分毫。胤禛一匙匙送過去,他那曾經無限固執的額娘滴盡飲。
“當年,你還……身子總是不好……總要生病。”
聲音像從窗縫外鑽進來,帶著陽光的溫度,柔軟得不真實。
“她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