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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不其然,她到達院子的時候,太醫已經回去了,房間裡的燈還亮著,像是還有人在侍候似的,薛荔匿了身影縮在牆角。又過了一陣,燭火熄滅,她才踏出了腳步。
胖丁抹著眼淚回到了自己的房間。
薛荔深深的看了他一眼,嘴角掠過一抹笑,便頭也不回的去了君然的房間。
桌上的稍大的油燈已經滅了,只剩下床邊櫃子上一盞小小的燭光,燒了很多,燭淚已經淌到了櫃子上頭,甚至有些落在了地上,險些沾到了薛荔的裙子下襬。
床上安然躺著的君然,呼吸均勻,像是陷入一種沉沉的睡眠之中。額上放置著一塊毛巾,顯然是為了降溫之用。約莫是這毛巾放在他額上略有些異感,君然微微皺起了眉頭。
他自然不是因為毛巾才做出這番舉動的,而是他知道他要等的人來了。
為齊文洲擋箭,僅僅是為了讓他信任自己,那樣的結果實在太單一。最主要的目的,恰是在於薛荔。
他若是為了薛荔而受傷,且是在薛荔面前做戲,難免不會被智商高超的薛荔看出來。所以那內侍替他去做,再好不過。確保了薛荔安全之後,再跑到齊文洲的身邊,替他擋下一箭。
這樣的大無畏,才足夠讓薛荔真正的感到信任,或者是一種溫暖。
就算君然不在她面前,哪怕是死了,也能在她心上佔據一席之地。
包括後來他看見薛荔的馬車上都站著一些刺客之時,就猜到薛丞相是想將他們一網打盡,以絕後患。
所以就算是薛荔再堅定不了決心,面對齊文洲的指責以及君然自己的受傷,也總該讓薛荔調轉矛頭,一塊將薛家剷除才是……
唯獨一個失了強大的孃家的太后能不能在這深宮之中活下去,是個問題之外,其餘的都好解決。
薛荔和齊文洲之間,需要一個君然這樣的磨合者。
不是君然,也可以是別人。即他們手中的“雙面間諜”、一顆“棋子”。
他迷濛著雙眼,飄忽了一陣,才像對準了焦點似的看向薛荔,似是有些不確定的喊了聲“荔姐姐”。
然後恍惚著,閉了閉眼,頭往床的內側撇了撇,似是自言自語般的道:“不對,應該叫太后才是了吧……”
約莫是燒糊塗了。
薛荔這樣想。她伸手探了探君然的額頭,果然掙脫了毛巾之後,額頭上燒燒熱熱的,明顯是發起了高燒。
“君然,多謝。”
她這樣說道。
君然還是撇著頭,雖則意識清醒,但是生理反應是遮掩不住的,他感到了身體的溫度,還有腦袋裡的昏沉,直到薛荔的手摸上他的額頭,才叫他略微的舒服一些。
君然卻知道,他不能再睡了,必須要起來演一場大戲。
頭往內側撇著的君然,突然像是開啟了某個開關似的,突然從病床上坐起,哪怕那動作大到將剛剛縫合的傷口重新撕裂、滲出了血跡也不曾躺回床上。
“太后,您怎麼來了?”
他面色似有驚懼,甚至不顧著昏昏沉沉的腦袋,直挺挺的坐在床上,隱晦的將胸口的棉被拉了拉,直到安然遮住了胸口滲出的鮮血方才住了手。
薛荔看著他有些疏離的舉動,將內心尚存的一點疑慮拋之腦後,看來君然真是將“棋子”這個角色飾演的很好,幾乎連她也看不出一絲破綻。
薛荔笑了笑,眉眼沉靜,“沒什麼,聽聞你為了齊文洲受傷了,我便來瞧瞧。”
“我好不容易培養出來這麼好的一顆棋子,怎麼能讓你輕易隕落了呢?”她還是一副公事公辦的樣子,半點都不肯承認自己的心思,“現在看你像是沒事,我也就放心了。”
她假裝沒有看見君然方才顯而易見的傷口,還是那般雲淡風輕的樣子。用“你我”相稱之後,反倒沒有了之前那般陰陽怪氣的尊卑之感。似乎是真將君然當作一個可以傾心的朋友。
君然也笑,慘白著一張臉,卻還是笑的那樣安然。
“皇上若是出了事,自不必君然多說什麼,第一個懷疑的便是薛家。”
“可薛家,君然不在乎……”在乎的,是你啊。
後面那句話其實他想說的,但他似乎是想到了什麼,嘴唇囁嚅了幾下,最終還是嚥了回去。
薛荔會懂得,他想。
君然原本低垂的眼眸突時抬起,在這即將熄滅的燭火裡,璀璨生光,竟是能一把點亮了薛荔心裡似的,讓她心頭微顫。
一點點的酥麻從心尖泛起,那樣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