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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盈盈下拜,向著坐在上首的齊文洲行了個大禮,莊重嚴肅,是她平日裡都不曾有的平和穩重。
“多謝皇上。想必先皇在天之靈也會感到快慰的。”她沒有提到薛丞相,也不能再提薛丞相。哪怕她曾經依靠著薛家走上這高位,但是,此刻她要想活命,要想繼續留在這宮裡,就必須和薛家、薛丞相徹底劃清界限。
齊文洲端著茶盞的手頓了頓,將其放置一旁的桌上。
“這盛世太平,僅憑一人之力,尚算艱難。且朝堂之上還有薛氏餘黨在,朕希望,你能夠幫助朕坐穩江山。”
若是薛家在,齊文洲這句話,便不是命令,而是請求。
可現在薛家覆滅,薛荔本身也不過是個罪臣之女,那這句價值千金重的話,便只是一句命令,再無可拒絕之理。
“諾。”
*
番外
寶成二十年,薛氏餘黨盡除,朝堂江湖呈現一片河清海晏、昌平盛世之態。
寶成帝發行了一系列的改革舉措,倒也將整個河山治理的井井有條。君然在齊文洲身邊十年,幾乎從未見過他如此開心的時候。
從二十歲到三十歲,這十年光景,君然好像也沒覺得有多難過,只是總在等齊文洲讓他吃下的毒發作,已經讓他等得有些不耐煩了。
他最近總咳嗽,又老是咯血。齊文洲倒是注意到了,甚至還派了太醫來幫他看看,他倒像是完全忘記了那毒是他使計讓自己吃下的一般,關心的緊,卻也實在分//身乏術。
最近南方發了水災,齊文洲忙的焦頭爛額,連後宮都顧及不上,君然自然也不會自討沒趣的提醒齊文洲自己似乎要病發身亡的事實。
畢竟一個皇帝曾經不光彩的事實,千萬不能被一個內侍握在手裡,否則只會加速自己的死亡罷了。
十年前他養在內務府裡的那群孩子,早已經長大成人,此刻分配到了各個宮裡當差,哪怕有些不是身居要職,也算得上平平安安。
胖丁是誰派來的,好像也不是多麼重要的事了。因為他正在一點點替代君然的職務,面上依然對君然畢恭畢敬,還是笑的團團的,喊君然“乾爹”。
就算這樣離開這個小世界,也算不得多麼悲劇。
君然恍惚覺得。
今日原本是他在乾清宮當差,但是他近來總是咳嗽,齊文洲又心煩意亂,他便自覺不好打擾這個為國為民的皇帝大大,便央了胖丁去替他。
自己便如同那多年前一般,在胖丁準備好的躺椅上慢慢的搖晃著,手中抱著一罐炒得噴香的瓜子,一顆一顆的磕著。
這樣才算的上人生啊……
只可惜這太監的一生也太倒黴了些,去勢也就算了,上廁所麻煩也不提了,一個不小心還給自己落下了病根兒,陰雨天那腿腳痠疼難忍到不行。受氣也就算了,看著一屋子那些想巴結自個兒的后妃們送來的孌童,也沒有那樣變//態的想法。
沒個鳥兒,還真不行了。
君然吐了嘴裡的瓜子皮,喉嚨口一陣癢意,讓他有些不適的咳了咳,隨後便是漫上一股莫名的腥甜。
他掏出懷裡的帕子,捂上嘴巴,勉強才將那口血痰吐在了帕子上。
命不久矣,真是命不久矣。
君然嘴唇山沾染著一絲血跡,被他遺漏沒有擦去。他坐在躺椅上,望著湛藍色的天空,都是被框死的一小格一小格,他就跟只井底裡的青蛙似的,仔細回想了一下十年前去郊外圍獵的風光,天空廣闊無垠,一望無際,哪是這一小格子能比得上的?
但是有什麼辦法呢,原主的宿命在原劇情中結束,後面爭取的,都是他君然的生命,他該活著的,就活著,覺得無趣了,便隨時離開。
總算捱到十年過去,女配安然無恙,在宮裡還能活蹦亂跳著。索性也是個讓人省心的,只除了逢年過節,一般日子也不出來找他玩,也省的他小心應付。
今日是什麼日子來著,那屋簷上頭喜鵲叫枝聲已經響了好幾天了,他仔細算了算,又到一年中秋……
果不其然,剛一入夜,那人就抱著兩罈子好酒過來了。
將近四十的女人,倒是活的愈發肆意了,反倒是那齊文洲身上的擔子太重,整個人沉穩又幹練。
薛荔歪在軟塌上,頗有些挑剔的摸了摸榻上的衾被料子,“怎麼沒鋪上我送你的那匹?”
君然搖了搖頭,拿了倆杯子放到榻上的矮几。
“你那東西賞下來能用嗎?不知情的還以為咱倆是什麼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