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往日裡高高掛在前簷的金邊黑字的門匾被撤下; 只餘空空的門牌,一行女眷們從後面被拉走,理親王府徹底從京中消失。
朝中的大臣們個個正襟站直; 環顧左右; 看著幾個空出來的位置; 原本應該出現在朝堂上的人沒有出現。
敬德侯府; 袁將軍府,還有一些五品六品的官員,其中還有早已被陛下所棄的錦鄉伯府,全都在此次謀亂中被拉下水; 甚至還有一個校尉; 他品階雖低; 可卻是攝政王府的家將; 念在曾是王府的家奴; 只判了流放。
姜家第一時間就被禁衛軍團團圍住,事先根本沒有一絲的預兆; 就已被抄家; 姜世子剛開始還氣得罵人,他才從小妾的房裡出來,什麼事都沒有做過。
可見兒子被當場誅殺; 血濺了一地,他差點嚇傻,雖不知情,可姜家人死罪能免,活罪卻是不能逃,全族被髮配邊疆服苦役。
因先太后姓姜,連陛下自己身上都流有姜家的血,否則姜家怕是難有活口,因著這事,陛下今日大告天下,他要茹齋一年,以向夏家的列祖列宗請罪!
群臣跪了一地,苦苦相勸,陛下正是少年抽條長身體的時候,哪能茹齋一年,甚至有大臣都跪地不起,都不能改變他的心意,最後還是攝政王發了話,改為三月,此事才算是罷了!
大樹倒,猢猻散,姜家一出事,姜公子一死,沈清瑚就自請和離,小安氏哪裡肯依,死活要拉著她一起為兒子守節,無論沈相如何好言,她都一口咬死,兒子已經死了,反正她姜家是完了,死也要拉著別人陪葬。
小安氏大聲地叫嚷著,“沈氏,你個喪門星,我兒才一死,你就想和離改嫁,簡直是不守婦道,你生是我姜家的人,死是我姜家的魂,休養拋棄我兒,讓我兒死後還要蒙羞!”
沈清瑚氣得不管不顧,“你兒本就是姜家的罪人,他還有何可蒙羞的,死後見了姜家的先靈們,看他還有臉自稱是姜家的子孫!這樣的人,憑什麼讓我替他守孝!”
“你個賤婦!”小安氏叫罵著就想上前去打她,可如今自己不過是階下囚,牢卒們都是看人下菜的,沈家還未倒,姜家卻是落敗,哪會看著沈氏捱打。
小安氏被拖開,四肢還是亂舞著,在外面看著的沈相臉色十分的難看,雖然他對女兒向來不太重視,可被人當面打臉那可是不行。
等姜家人上路時,沈相對押解的官差一使眼色,一出京都的地界,本來還一路對沈清瑚罵罵咧咧的小安氏就生病暴亡,姜世子自抄後早就嚇破了膽,被沈相再一勸,便許了沈清瑚大歸。
在京郊別院中的魯國公聽到姜家的訊息,看著外面的禁衛軍,慢慢地放下手中的筆,將一個匣子取出,又從暗格出拿出另一個匣子,交到世僕的手中,然後整整衣衫,從容地隨禁衛軍而去。
世僕開啟匣子,一個裡面裝著他們這些人的身契,另一個則是銀票,他哭著跪倒在地!
魯國公一進牢裡便病倒,等押解上路時,已病得不知人事,一行人路過一間莊子時,他終是撐不過去,只有進氣沒有出氣。
四周都是山林田莊,他的眼睛睜的大大地看著遠處的山林,彷彿回到多年前,重巒疊翠的高山中,那個仙子般的姑娘從林中朝她走來,青翠的樹木襯得她的臉更是如三月的粉桃,她微啟著朱唇,語音如黃鶯般動聽,朝他伸出手,“公子,可否載小女一程!”
“好,”他伸出手,想去握住她,可她卻笑著轉身,留給他一個輕靈的背影,越飄越遠,慢慢消散在煙霧中。
煙娘,等等我!
他的眼角溼潤起來,伸出的手陡然垂下,嚥下最後一口氣,姜世子撲在他的身上,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淚,看著漫長的黃土路,再看看手上的枷鎖和腳下的鐵鏈,以後的苦役生涯中只餘他一人,這日子要怎麼過!
想到這,他哭得越發的悲切,哭聲傳進旁邊的莊子裡,莊子密室裡的大安氏睜開渾濁的眼,掙扎著就要起來,外面的婆子冷笑道,“安氏可知外面是何事?”
大安氏側耳聽著,這才聽清那哭聲似乎是自己的兒子,她的兒子不在國公府裡當世子,跑到這裡來幹什麼,難道是來接她的?她呼呼地噴著氣,“啊啊”地亂叫著。
“別叫了,沒有人會來接你的!”
大安氏住了口,她從沒有覺得日子有這麼難熬,天天囚在這暗室中,不知白天黑夜,不知今夕何夕,加上那□□,她全身都痛得麻木了,剛開始還有力氣天天咒罵,終於有一天,她什麼話都說不出來,只能胡亂地叫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