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罵著罵著,就罵成了習慣。
劉詔算昏君嗎?
肯定不算!
說他是賢明君王,完全夠資格。
朝臣罵他昏君,如今更像是一個口頭禪。本身昏君這個詞,已經脫離了文章裡面的含義。
“昏君”一詞,更像是君臣之間開戰的訊號。
開口昏君,就等於是開戰。
那就要幹到底!
罷官流放也沒所謂。
劉詔也樂意和朝臣們幹架!
說大周的早朝是個菜市場,朝臣們天天學潑婦罵街,此話嚴重正確。
汝陽打人這事,朝臣絕不退縮。
汝陽是硬骨頭,啃不動。
那就將矛頭對準沒那麼硬骨頭的陳秋,汝陽的未婚夫。
陳秋小年輕,二十年的人生第一次迎來高光時刻,朝臣鋪天蓋地的彈劾辱罵,很煎熬,也很爽。
“我出名了!”
陳秋咧著嘴大笑,“從今日開始,我陳秋,天下皆知。我不僅是公主駙馬,我還是敢以下犯上的二愣子。哈哈……”
他笑得極為得意。
劉衠很好奇這位未來姐夫,“你不怕嗎?”
陳秋樂呵呵的,“怕什麼啊!大不了出海。我就不信朝臣能追著我到海外繼續罵。”
“可是你要娶我姐,暫時不能離京。你怎麼辦?”
“兵來將擋水來土掩。誰罵我,我拿個小本子記著。現在我沒能力,等將來我有了能力和地位,一個個報復回去。”
把報復說得這麼理直氣壯,清新脫俗真的好嗎?
陳秋又偷偷告訴劉衠,“離京之前,我肯定要套幾個麻袋丟內城河。王爺要不要一起玩?”
咦?
能這麼玩嗎?
劉衠內心蠢蠢欲動,嘴上卻說道:“我聽我姐的。她說可以,我就勉為其難玩一玩。”
小樣!
臉上寫滿了想玩,還口是心非。
陳秋關門閉戶,管他外面洪水滔天,他自屹立不動。
數日之後,陳壯實緊趕慢趕,終於回到了京城。
“誰彈劾我兒子,站出來!”
陳壯實站在朝堂上,一聲怒吼,大將軍一方霸主的氣勢,對準御史鋪面而去。
“有本事衝著本將軍來,對付一個小孩子算什麼本事?本將軍教子無方,你們不妨就從這個角度出發,彈劾本將軍。是要在朝堂上辯論,還是要在報紙上打嘴仗,本將軍奉陪!”
咦?
這麼有底氣。
眾臣突然醒悟。
他奶奶個腿。
“陳壯實以前在山河書院讀書的時候,就是《山河書院報》的主編。”
“陳壯實科舉文章做得不怎麼樣,所以只考了個秀才。但是寫文章罵人,他認第二,山河書院沒人敢認第一。”
當年和陳壯實同在山河書院求學的學子,很多人已經在朝堂上擁有了一席之地。
見到陳壯實氣勢全開,突然回想起當年在書院被陳壯實支配的恐懼。
他奶奶個腿,果然是有其父必有其子。
老子是混賬,兒子就是小混賬。
“怎麼辦?要和陳壯實幹嗎?”
“幹啊!他都多少年沒玩筆墨官司,肯定已經不行了。”
“那就幹!”
朝臣轉眼就將目標從陳秋轉移到陳壯實身上。
楊季,百官之首,偷偷翻了個白眼,有點不忍直視。
一群不長記性的官員。
全程被陳壯實牽著鼻子走,丟人啊!
陳壯實偷偷衝楊季眨眨眼,一臉壞笑。
彷彿在說:瞧瞧你帶的官員,這一屆不行啊!吏部到底怎麼選的官,放眼看去,怎麼都是草包。連本將軍一個回合都承受不住。
楊季目不斜視,冷笑一聲。
有種你和本官辯,本官辯不死你。
陳壯實嘿嘿一笑,楊相公啊,你是百官之首,你怎麼好意思下場同我辯。
我是說不贏你,前提是你能捨了身份面子下場子和我辯啊!
山河書院當年那些學子,陳壯實誰都不服,唯獨服氣楊季。
他不如楊季多矣!
他時常同身邊人這麼說。
奈何,楊季爬得太快,爬得太高。已經不適合親自下場擼袖子幹架。
擼袖子幹架,這都是新兵蛋子乾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