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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你跟寶如妹妹必是成了夫妻的,為何到了咱倆就不行了呢?”
“你的丫頭整夜在小門上趴著聽壁角,成沒成事,你不知道?”季明德忽而氣沖沖反問,聽聲音已經出門,走遠了。
胡蘭茵頓時嘴噎,就連在外偷聽的蒿兒也嚇了一跳,暗道這大少爺莫非是個精怪,否則他怎麼什麼都知道的樣子?
晚上,寶如一人獨霸一張大床,將從孃家帶回來那紫緞面鋪開,一把明亮亮的大剪刀卡尺卡尺裁成一尺見方的大方塊兒。閉眼凝神片刻,一根炭條在那緞面上描描畫畫,雲紋打底,日出東方,仙鶴騰空而躍,她畫的,是朝廷一品大員官服上那補子的紋樣。
第7章 生財之道
身為相爺最寵愛的孫女,寶如自幼趴在爺爺胸前在玩那補子,雖不過隱隱炭跡,卻也畫的惟妙惟肖。
畫完一張又一張,她將從一品到四品的文官補子紋樣在那緞面上繪了個全,聽正房裡楊氏不停的咳著,暗暗會意她是嫌自己費燈油呢,這才敢忙吹熄了油燈。
懷裡抱著緞面入睡,寶如其實已經替自己找到了一條好生財的路,樂的夢裡都笑出了聲兒。
次日中午的時候,隔壁朱氏跟前的管家婆子馮媽過來,說季明德要外出,叫楊氏和寶如兩個也去送送。
兒子外出這樣大的事,楊氏居然要透過別人才知道,氣的臉越發扭成個苦瓜,拉著寶如急匆匆趕到大房時,季明德已經在外面上馬臺處,肩揹包袱,是個即將要走的樣子。
而胡蘭茵一手拽著他的袖子,一臉幽怨,正在細聲叮嚀著什麼。
寶如本沒送他的意思,畢竟除了同床睡過三夜,說的話總共也不上十句。恰她眼掃過去,他也在望她。寶如連忙轉過眼兒,卻又撞上季白斜勾著唇,頗富意味的眼神。
楊氏怒衝衝問朱氏:“大嫂,明德要去那裡,我怎的事先一絲信兒都不知道,如今他成你們的兒子了,我這個娘反而靠外了麼?”
朱氏小聲解釋道:“咱們秦州成紀縣的李翰,人稱成紀老人,是貞元十四年的進士及第,曾做過御史中丞,廬州刺史的,八股做的好,著書立說也有不少。如今他辭官歸隱在老家,寫信命明德前去,說要指導指導他的學業,有這樣的好事,怎麼能不讓孩子去了?”
楊氏是成紀人,孃家跟李翰家恰相鄰而居,一聽季明德是去成紀找李翰,擺明了就是要躲胡蘭茵,心中暗道他雖被季白逼的緊,卻還沒忘了娘,也就不說什麼了。
胡蘭茵還在絮叨個不停:“包袱裡有銅板有銀子,鞋有三雙,衣服也是整理好的,莫要虧了自己,到了李府,打發小廝的時候手一定要大方,莫要稀疼銀子,若不夠的話,記得寫信來……”
季明德昨忍無可忍打斷胡蘭茵:“大嫂,差不多就行了,鬆開我的袖子。”
他走過來的時候,寶如正在看遠處那照壁下兩隻狗兒打架,一個嗅著一個的尾巴。兩隻土狗,一個繞著一個轉圈子,忽而不知怎的,一隻躍上一隻的背,屁股聳動起來。
寶如想了半天,憶及偶爾偷翻過的,大哥房裡一本□□,上面男女可不就這樣辦事兒的。
她臉猛得一紅,便聽季明德說:“我走了,你和娘多保重!”
寶如連忙應道:“快去吧,家裡有我,我會照顧好孃的。”
她心裡想的卻是,他這一走,隔壁季白會不會把手伸進院裡來。
季明德也順著寶如的眼眼掃了一眼那兩隻狗,小廝季羊忽而上前,一腳踹開兩隻狗,驚的兩條狗尖叫著跑了,身後抱臂圍觀的粗僕們一陣鬨笑。
寶如心不在焉,見季明德還不走,遂忍不住勸道:“趕路要趁早,快去吧!”
季明德默了片刻,掏了只銀錠交給寶如,低聲道:“我在寶芝堂打了些虎骨粉,管治風溼的。你一會兒去一趟,只報我的名字即可,拿去給你哥哥沖服。”
他拉她時的親切,恰似胡蘭茵拉他一樣。再湊近一點,聲兒低低,沙啞的嗓音撓的寶如喉頭作癢:“記得不要帶娘,一個人來,我有些話兒要跟你說。”
寶如記得他說過,自己給寶芝堂作帳,娶她那銀子,恰是這些年他替人做帳攢的。
他這意思似乎是暗示她,自己會在寶芝堂等她?
寶如斜覷一眼季白,他站在不遠處,寶藍色暗銀紋的緞面袍子,鬢似刀裁,面若冠玉,四十歲的男人裡頭,即便在京城,寶如也未見過相貌會有如他一般標誌的,身後一字排開三個姨娘,另外兩個老了,唯蓮姨娘還能與之登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