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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氏望著那條醜狗,雖滿口答應,心裡又怎麼會信李少瑜?
這個眼如銅鈴,向來不靠譜的英親王府世子,在滿長安城就是個笑話,楊氏也拿笑話待他,轉身出來,卻從大廚房殺魚的婆子那兒要了件貼身的小衣給他,小衣上滿是魚腥,狗聞了可不得去捉魚?
沃野一片,綠柳青田,李少瑜策馬在濃綠一片的沃原上狂奔,於灞河畔狂呼:“大哥,大哥,寶如叫尹玉釗給劫走啦!”
過了灞橋,按理來說,尹玉釗想去西海,就應該直接西去,翻關山的。
但他走的卻是潼關道。出潼關道,過函谷關,下一站就是洛陽了,他這是想去洛陽。小裴秀終於醒了,兩隻圓萌萌的大眼睛,望了寶如一會兒,往她懷中蜷了蜷,並不說話。
寶如捧了水囊過來,拎開囊蓋,倒了一丁點兒水在囊蓋之中,放到孩子嘴邊。
小裴秀低頭看了片刻,舔了一點,接著又閉上了眼睛。
寶如沒怎麼抱過修齊,也不會照顧修齊,但不知為何,無師自通的會照顧這孩子,在她額頭上吻了吻,細聲道:“乖秀兒,咱可不能再睡了,撐著喝點兒水,多喝一點,嬸嬸帶你去找你娘,好不好?”
孩子總歸都是愛孃的,裴秀從沉沉的昏意中艱難的睜開雙眼,看了半晌,又舔了一口水。
寶如細細看著小裴修的臉,心中無端一絲哀傷,也覺得這孩子格外投緣,她見過的孩子多了,可沒有那一個像裴秀一樣,叫她一看到,就覺得無比傷心,疼愛。
她不知道季明德會在漢墓中遇到什麼樣的風險,也不知道他多久會追來,抱著個孩子,在悶熱的車廂中就那麼睡著了。
季明德最終還是一個人進了漢墓,伏兵重重,全憑這些年在永昌道上的摸爬滾打,才能一個個放翻隱於暗處的伏兵。
孝景皇后的石棺,棺蓋重達千斤,季明德肩膀負傷,也不知自己是怎麼推開的。死人的骨殖之中,並沒有裴秀,反而有張紙,上面書著兩行字:
季明德,如今的你,皇位想要,妻子也想要,你變的貪婪了。要知道,當初恰就是因為貪婪,對於名利慾望的貪婪,才叫你看著一個弱女子即將陷入虎穴而無動於衷,任她去死。貪婪,也會最終埋葬掉寶如對你的信任,和她如今一門心思的愛。
落款是尹玉釗。
砍刀扔飛出去,躲在石墓供養人塑像後的伏兵應聲而倒,季明德從靴邦中抽出匕首攥在手上,依著石棺緩緩滑了下去。
這段話看著很眼熟。坐在地上,季明德想起來了,這是當初校場之變後,他趕到咸陽大營時,尹玉釗對他說過的。
貪婪和野心,是他此生的弱點,尹玉釗正是因為掌握了這個弱點,才能那麼輕而易舉的帶走寶如的。
那個躺在臨洮府的土炕上糟的不能再糟的寶如,和在關山道上叫人砍去頭時無法閉眼的自己,他並沒有忘記,他只是想給寶如最好的,給她最榮耀的,以補償上輩子的缺憾。
但他似乎走的太快,走的太疾,到最後本末倒置,把寶如給丟了。
回頭想想,若非尹玉釗這番話的警醒,也許他將陷入一個誤區,最後贏了江山又丟了她,那與上輩子死在關山道上何異?
他徒勞一場,仍將一場空。
第249章 圍山
侍從們還未至稻生和野狐隨後闖了進來野狐道:“大哥據李少瑜說尹玉釗帶著大嫂往洛陽方向去了。”
季明德站了起來也不說話率先一步追了出去。
傍晚,烏雲自北而來,籠罩整片平原。季明德縱馬奔在最前面於渭水畔勒韁,此時要分道了,南是秦嶺東是洛陽唯有這兩條路可走。
探子上前,報道:“大都督據馬蹄來斷尹玉釗是去了洛陽。”
季明德望著北方急催的烏雲狂風席地而卷雷聲陣陣這是要下暴雨了。他調轉馬頭,道:“調咸陽大營十萬人入秦嶺,地毯式的給我搜。”
尹玉釗的詭兵之計而已。東下洛陽他的人已全部被絞殺去了就是找死。尹玉釗帶的人少,肯定是入了秦嶺,唯有秦嶺之中,易藏難尋,還能耍的他團團轉。
大舅哥不止想帶走寶如,還想羞侮他,但到了此刻,無論什麼樣的羞侮,他也只能受著。一次沒能殺死,這次絕不能放過。季明德咬牙切齒:“傳令三軍,見尹玉釗,必須生擒,能生擒他者,賞黃金百兩,封萬戶侯。”
秦嶺之中,一戶農家小院。
侍從們霸佔了這家的院子,生火的生火,做飯的做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