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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就睡了的人卻倚在床頭,就著油燈在看書。
楊桃走到桌邊把燈挑亮,趙墨抬頭看她,她莞爾一笑,說道:“把燈調亮一點,再看書,不然傷眼睛。”
整個黑夜都彷彿被照亮了。
“恩……趙墨應了一聲,復又低下頭繼續看書,書上寫了些什麼卻渾然不知,半天就盯著一頁,不見翻頁。
在梳妝檯前坐下,往臉上手上一圈一圈的抹著香膏,很淡雅的味道,把沒有顏色的口脂用手指蘸了在唇上暈開。
見天色還早,把自己的針線籃子找出來,坐在桌前穿針引線。靜靜的坐在那裡,自成一副風景。
鼻尖滿是淡淡的她的味道,不是厚重的脂粉味,是一種他並不討厭的味道,敏感的觸覺讓他能清楚的知道她的每一個動作,即使沒有在看她,她的腳步聲在在這個夜裡格外的清晰。
昏黃的油燈下,兩個人一個看書,一個繡花,平淡而寧靜,那跳動的燈火照亮了整個房間,自成一世界,只有兩個人的世界。
半晌自書裡抬起頭來,看著專心繡花的妻,纖細的手指拈著繡花針,整個人溫和淡然,就那麼靜靜的坐在那裡,不說話卻也成為他二十三年生命裡從沒見過的風景。
畫面在這一刻定格。
燈火漸暗,夜已深,遠處偶爾傳來幾聲犬吠,屋外春風陣陣,屋後的樹葉沙沙作響,一輪明月懸掛枝頭。
趙墨起身,把一晚上沒看進去多少的書放在床頭櫃裡,說道:“睡吧。”
“恩,好,就差幾針了,繡完了就睡。”
趙墨沒再說什麼,徑自躺下。
過後,楊桃滅了油燈,爬上床,挨著他躺下,心滿意足的閉上眼睛,幻想著每天能夠在他懷裡睡去,在他懷裡醒來,她就覺得滿足。
大地已經睡去,萬家燈火寂簌,整個村莊籠罩在一片黑暗中,風吹大地,除了風聲,偶爾還有幾聲犬吠。
身邊的人已經睡去,周圍一片寂靜,靜的能夠聽到她的呼吸聲。鼻端全是她的氣息,趙墨心裡轉轉反側,她離他很近,近的能夠讓他清楚的感覺到她溫軟的呼吸噴在他臉上,微微的刺癢。
夜正深……
次日清晨,楊桃睜開眼睛,身邊又沒了人,把自己挪到丈夫睡過的地方,已經有些涼了,在被子裡伸了個懶腰,坐起身來,醒醒瞌睡。
今天是她嫁給趙墨的第五天,今天她給趙墨做的裡衣就能做好了。
長身湘色,倭墮如雲,三兩銀質小釵,三兩湘色珠花,一對銀丁香嵌於雙耳。梳洗之後,整個人也清醒了。坐在梳妝檯前,輕攏胭脂,淡掃蛾眉,微點朱唇,攬鏡自照,女為悅己者容。
走出房門,天已經大亮了,腦海裡想著中午一家人的飯食,不出意外的話家裡這一個月的飯菜都得自己來做了,現在還是開春時候,菜園子裡白菜青菜見風就長,都開了花,家裡也只有紅薯和洋芋,做什麼好呢?窩窩頭得蒸上,不僅耐餓還可以吃一整天,飯的話,一半米一半粗糧配著蒸,洋芋也得做,婆婆愛吃酸菜,家裡就這麼些東西,只能想著法兒的變著花樣的做,這可不容易……
趙家的房子和村裡很多人家一樣,坐東朝西,半舊的三間正方,兩邊廂房各兩間。趙父趙母住在正房南邊,趙小妹住在正方的北邊,中間隔著堂屋,趙大哥趙大嫂住在南邊的廂房,靠近院門的一邊是廚房。而南邊的廂房,靠近堂屋的一間是趙墨以前住的地方,中間是浴室,浴室旁邊是豬舍和雞舍。趙墨成親後就住在隔壁的新房,兩家的院子連著,圍成一個很大的空地。
房子後面背靠大山,門前有一個很大的水塘,水是從山上留下來的,河邊有很多光滑的洗的發白的大石頭,每天從早到晚都有很多女子在這裡洗衣浣紗,水是活水,流向村外的田裡,池塘邊是很多人家的菜園子,這個季節都開了花。全村人吃的水要到後山的山腳下的龍潭去擔,水質清幽,冰冰涼涼的。
到廚房時火塘裡的火已經升起來了,茶壺裡在燒著水,楊桃想公公婆婆就是起得早,婆婆起來還把火給燒好了,心裡暖暖的,還是有些歡喜的。
家裡的廁所建在屋後菜園子東南邊的角落裡,楊桃去的時候,趙母正在整理菜地,一塊一塊的菜地理得整整齊齊,有兩塊種著白菜和青菜,有一塊栽著萵筍,小小的綠綠的,煞是喜人,還有一塊將要包的蓮花白,長勢喜人的蒜苗和香菜……
“娘,您看昨天您也升了火,今天你又升了,下次讓我自己來吧,多麻煩您。”
“不麻煩不麻煩,人上了年紀睡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