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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在看自己,她原本就是了冷倔的性情,哪裡是會怕人看的。
她不閃不必地迎上隼欽寧的目光,面無表情地瞪著他。
隼欽寧挑了挑眉,暗自輕扯了下唇角,似有些肯定了自己心中所想,輕嗤了一聲:“倒是個膽子大的。”
楚瑜幾個將手裡的木鳥拿好,在一片興味的目光下,趁著一陣風颳過,她輕扯了下那木鳥的腹下的機關,抬手一震,那精緻的雕刻成鸚鵡的木鳥便“撲啦啦”地展翅飛起。
其他幾個唐門弟子手裡的各種款式的鳥兒也都全部振翅而起,在往水面上飛撲而去。
湖面上本就棲息著水鳥,此刻忽見有“外來”者,皆紛紛地撲稜著翅膀飛起,驚起波濤漣漪片片。
風起,花飛,鳥舞。
陽光燦爛下,水花暈開五彩的光暈。
美不勝收。
“啊……。”
“哇……。”
一群赫金人的貴族們都忍不住瞪大了眼,驚奇地看著面前的美麗景緻,確切地說是看那些飛入鳥群裡,真假難辨的木鳥。
幾個唐門弟子們看著那些赫金人的表情,忍不住嘲諷地互相交換了幾個眼神。
不過是些鄉下土包子,眼界太低。
楚瑜的目光倒是都落在了王世子那吉爾和右賢王隼欽寧的身上。
唐門工機巧之事,機關佈置都不在話下,何況這些小玩意。
對於那吉爾這種被寵壞的少年,金銀入不得他們的眼,但是這些稀罕物事卻會對著他們有無盡的吸引力。
她還需要在赫金人的王帳呆上一段不短的時日,用些手段消除這個小子對她的敵意,甚至為她所用是必要。
而她亦發現隼欽寧雖然有些意外的表情,但沒有太過關注,他的目光還是落在了瑟瑟身上。
這個發現讓楚瑜忍不住譏誚地勾起了唇角。
看來她昨夜的直覺是準確的,這位右賢王大約是明白琴笙的身份,所以才會在她略加暗示下,如此關注瑟瑟這個很可能是她“主子”的女子。
若是隼欽寧早就知道琴笙的身份,那麼之前他應該就知道他們這一隊人馬在尋找琴笙,他一直按兵不動,直到那日忽然對隼摩爾發難,只怕未必只是針對隼摩爾罷。
否則倪靈大巫師就不會一直試圖挑撥隼摩爾,試圖讓他們雙方火拼,再隔山觀虎鬥坐收漁翁之利了罷。
也正是因為知道琴笙的真實身份,所以對曜司的能力也有所耳聞,才會一直將琴笙看守得那麼緊,這也就說得過去了。
那吉爾興奮地半支起身子幾乎壓住了他自己面前的桌子,朝著天空伸手:“讓它們飛回來,飛回來!”
楚瑜看了眼幾個唐門弟子,他們也笑了笑,便都略奔前幾步,抬手起來。
眾人便見那些飛鳥撲啦啦地在湖面上繞了個大圈又飛了回來,卻似正巧落在楚瑜他們幾個人的手上。
不過是個迴旋裝置,但這一手,讓赫金人們都忍不住鼓起掌來。
那吉爾已經興奮地尖叫了起來:“快,快給本世子拿過來,我要玩兒!”
楚瑜一邊領著人將那木頭鳥兒含笑給對方送去,一邊瞥見看著旭旭大公主已經試圖讓那吉爾安靜下來,那吉爾卻沒有搭理,她眼底閃過一絲譏誚的光,這麼個王世子坐上大汗的寶座,要麼沒幾天就被人殺了取而代之陷入內戰,若是坐穩了汗位,只怕赫金人會有很長的時間都要衰弱下去。
喜聞樂見。
驃騎少帥秋子非還真沒白斬了赫金人大汗的腦袋,而天鷹大營也算沒白白犧牲,隼摩爾說他的父王將魔神之鞭封印在了雪原上,又怎麼知不是天鷹大營讓那最彪悍善戰的赫金人南王也跟著他們一起陪葬。
看著那吉爾興奮地揮手錶示給自己賞賜,楚瑜笑了笑,倒是也不客氣地收下了。
商人圖利,若是不圖利,才會讓人心中防備。
“果然是好本事,就是聽說小唐和你們的護衛都很是厲害,不知是否得幸一見你們的本事。”隼欽寧沙啞的聲音忽又陰測測地響起,似笑非笑地響了起來。
隼摩爾聞言,銀眸裡閃過銳色:“長生天神大祭前後,不允許動武,否則便是褻瀆神靈,怎麼,你身為巫王卻又忘了麼?”
方才他一直以為隼欽寧要搞小動作,一直都警惕著,但見楚瑜他們一切順利,方才放心了點,如今他這是在這裡不甘心要再尋釁滋事麼?
隼欽寧笑了起來,妖瞳裡魅光乍現:“不過是一點小切磋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