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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顫抖的手一把將南秦月扯了起來。
她左右看了看,見獄卒們都垂著臉,她心亂如麻,微微耷拉的眼死死地瞪著面前被她揪住衣領的南秦月,壓低了聲音冷笑:“賤人,我本來還想留你一條生路的。”
卻不想南秦月腥紅著眼,盯著她,語音模糊地獰聲道:“是麼……呵呵,我死了你也好不了……最瞭解你的人,是你的敵人,你要是殺了我,明日……咳咳……一張奏摺就會放上陛下的桌頭。”
陸錦年呆住了,臉色鐵青:“你……。”
“哈哈哈哈……。”南秦月卻有些瘋癲地大笑了起來,她被關在這裡壓抑得太久了。
……*……*……
“哦,真的聽到了南秦月這麼說?”琴笙正看著手裡的奏報,忽然聽得月曜稟報的話,挑了挑眉。
“回主上,是的。”月曜恭敬地道,同時道:“聽到的兩個獄卒如今已經被滅了口。”
☆、第八十五章 故人來 (一更)
“想不到竟有這般意外的收穫。”琴笙眼角微挑,露出個若有所思的表情來。
當初他原本想著將陸錦年打發到嶺南去,她不是最喜歡別人尊她敬她,想做第一女首輔麼,那就讓她在嶺南那邊疆困亂、窮山惡水之地好好地煎熬個十年八年,別回上京了。
柳州又盛產棺材,待得一副柳州棺材把她收了,再讓她的棺材一路風風光光地回來,也算是成全她個名留青史的心願。
但楚瑜卻與他說,這次就如了那女人的心願,讓陸錦年去接手南秦月的案子。
人人都認為陸錦年若主審南秦月的案子,必定會將她整死。
可楚瑜卻不這麼認為。
若是由旁人主審,在南太后和南國公都已經決定了放棄南秦月之後,她是再沒有保命的法子了。
但是換了陸錦年去,她得意忘形之下,必對南秦月手出重招,而南秦月既然能和陸錦年鬥了那麼多年,手中一定會有不少陸錦年的把柄。
一旦南秦月起來,陸錦年也必定被逼得個手忙腳亂,苦不堪言的結果,再沒有心機去想別的事情。
“一番撕咬下來,南秦月註定脫不了罪,而陸錦年也定是討不了好,十有*要被她拉下水,但那也是她咎由自取,說不定這兩人之間攀咬還能咬出什麼有趣的密聞來為咱們所用呢。”
楚瑜嬌容慵懶地靠在他的胸前,說的那些話,還歷歷在耳。
這也是他當時心情有些複雜,送了她一個‘見微知著’評語的原因。
若楚瑜是陸錦年或者南秦月那樣久久浸**官場和後宮之人有這樣曲折卻狠辣的見地,他或許並不驚訝,但是她並不是,她只是一個小小的“捕快”。
連火曜都有些怔愣:“這主意是小夫人出的麼。”
隨後,他似又想起以前楚瑜在曜司手下為了掙命使出的各種手段,甚至大膽到和柳二夫人聯手,各種利用自家主上讓他們氣恨卻又忌憚不已,忍不住扯了扯唇角:“小夫人一貫擅於制衡之術,我等都是領教過的,不去官場走一遭,也是浪費人才了。”
琴笙淡淡地道:“她是本尊的妻,不需要捲入這些勾心鬥角裡。”
火曜不敢多言,只遲疑了片刻:“此事可要讓小夫人知道?”
琴笙沉吟了片刻,隨後道:“不必瞞她。”
火曜頷首:“是。”
他見琴笙將手裡的奏報放下,便立刻會意地上前伺候著琴笙換了一副更薄的手套,又從櫃子裡取了一卷大羊皮卷子出來鋪在了桌面上,露出裡面已經有了梳子雛形的木料來。
一開啟幽幽的綠檀香氣便泛了上來,琴笙摩挲了一下那有些粗糙的木料,便取了刻刀仔細地在上面刻了起來。
刻了一會,他又看了看圖紙,若有所思地道:“這綠檀上似並不合適鑲嵌珠寶玉石。”
火曜見狀,想了想道:“主上,這綠檀,其實算不得真正的檀木,是番邦進貢之物,論貴重比不得沉香,香氣雖然不錯,卻也並不罕見,比不得檀香,只是這木料紋路及顏色都相當清雅,若是往上頭嵌刻寶石等物,反倒是壞了這雅趣,不若雕得古樸有趣些。”
琴笙聞言,微微一笑,倒是釋然:“嗯,若要論華貴,當初不若直接選了寶石材質,既擇了綠檀,何須如此畫蛇添足,只是多年不動手,本尊這雕工怕是要讓那丫頭詬病的。”
雖然這麼說著,他眼角唇邊卻都是溫潤笑意。
火曜在一邊聽著,忍不住腹誹——
自家主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