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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太后頓了頓,原本平靜的面容上瞬間出現了一絲痛色,她確實不知道自己的兒子竟然不願意聽她的解釋。
當年確實是她和南國公這個侄兒一手策劃了天鷹大營之事,雖然對不起那三千將士,但是為了家國社稷的安定,為了除掉琴笙那危險的因素,犧牲總是再所難免的,雖然還是失敗了。
但是午夜夢迴,想起那些自己手上染滿的鮮血,再想起自己兒子看著自己的失望目光,心中自有不安,所以這麼多年來,她也吃齋唸佛,只要琴笙不再出現在她的面前,她便也隨著對方去了。
就算是當初她再不喜歡那個楚瑜,也沒有降低了身份親自為難於那個女子,不過是給了那女子一些難看而已。
而這一次的漠北之事,她確實並未參與,卻哪裡能想到她與皇帝的母子情分,抵不住琴笙幾句話和皇帝心中的猜疑,竟也疑了她參與此事,將她禁足,這著實傷了南太后的心。
此刻,她驟然聽到南國公這一句話,即使不相信南國公的話,心中卻還是忍不住猜忌了起來。
連著一邊早已見慣了大風浪的孫嬤嬤都一副驚駭非常的模樣。
“你……沒有證據的事情,休得胡言亂語,若是讓外人聽見,哀家都救不了你!”太后冷冷地道,隨後看向一邊的孫嬤嬤:“讓他一個人在這裡呆一段時日也好,省得出去又胡作非為,胡言亂語,我們走!”
“姑母!”在她跨出牢門之後,南國公忽然出聲,平靜地道:“您若是不相信,有機會去看看上書房明烈太女親自繪的那一幅錦繡山河圖的後面暗格裡放了什麼。”
南太后腳步頓了頓,隨後捏緊了一邊秋嬤嬤的手,閉了眼,隨後忽然冷冷地笑了起來:“看樣子,你還真是對皇宮大內瞭若指掌,哀家是不是該慶幸你沒有打算當皇帝呢?”
此話不可謂極為誅心。
南國公看著她的背影,卻輕聲道:“太后娘娘放心,此生,我南飛煙若有那登上帝位的不軌之心,必定天打雷劈,斷子絕孫。”
“你……呵呵……我那魯鈍忠誠的弟弟穆楠真是生了你這麼個好兒子,還是你現在沒有斷子絕孫麼,秋玉之都沒有做到的事情,你卻已經做到了,呵呵。”南太后忽然輕笑了起來,聲音滄桑而譏諷。
她不再理會南國公,只扶著一邊的孫嬤嬤慢慢地往牢門外而去。
等到出了大理寺的監牢,打發了誠惶誠恐的大理寺卿,南太后在孫嬤嬤的伺候下上了回宮的馬車。
等到馬車裡只有她和孫嬤嬤兩個人的時候,她忽然整個人彷彿都極為疲倦一般地靠在了軟枕裡,精氣神都衰弱了下去:“境姑,你說飛煙說的是真的麼?”
孫嬤嬤聽著南太后喚自己的名字,她遲疑了好一會,才輕聲道:“老奴覺得陛下,不會這樣的,畢竟南後孃娘和陛下老來得子,就太子那麼一根獨苗,陛下一貫疼愛,南後孃娘更是愛若眼珠子一般,再大度的帝王也不會將自己的皇位拱手相讓,何況您也知道就琴三爺那種見不得人的身份,怎麼可能繼承帝位,陛下不可能荒謬若此?”
“是啊,吾兒怎麼可能荒謬若此。”南太后揉著眉心,神色之間卻有些譏誚:“可是,秋家的男兒,從來都不能以常理論之,若吾所愛,尚且不至偏執,若遇所愛,必為極愛極恨之性情,真是……冤孽!”
孫嬤嬤聞言沉默了下去。
南太后閉了眼,臉上雖然依然疲憊,但是眸子裡卻閃過冰冷的目光:“若是真有人糊塗若此,哀家,只怕少不得又要再支起這把要入骨的老骨頭,也要匡扶皇室正統血脈了。”
“太后,一切尚且未有定論啊。”孫嬤嬤苦心勸道。
南太后閉上眼,卻讓人看不清楚她在想什麼,只是淡淡地道:“我也但願,一切都是假的。”
馬車在禁軍的護衛下一路往宮裡而去。
……
牢內,一名獄卒模樣的中年男子提了食盒過來,也進了南國公的牢房內,隨後將裡面的食物一樣樣地放進牢房裡的桌子上。
“看起來太后老佛爺很傷心,她一把年紀了,您真的打算把她牽扯進來?”
南國公一身白色中衣,去簪脫髮,卻整個人看起來依然乾乾淨淨地,高大的身形坐在牢獄中,卻依然似端坐衙門之中聽聞奏事一般。
他抬手取了一杯酒,淡淡地道:“我也不過是隨了姑母的心意,替她剷除心腹大患罷了,何錯之有?”
那中年獄卒笑了起來:“您心中有數就好,只怕您到了最後,終究念著一份情,不捨得又心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