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尊放下來!”琴笙一抬琥珀眸,徑自對上楚瑜直勾勾看著自己,黑白分明的大眼睛。
他幾乎可以在她黑漆漆的瞳子裡看見自己的臉,那種感覺讓琴笙瞬間呼吸一窒,見她毫無反應。
琴笙別開臉,只覺得這般被她抱著更莫名地渾身難受,冷冷地道:“你想死麼?魚”
那把聲音冷得似乎冰川下的暗河,凍得楚瑜一個激靈,回過神來,立刻將琴笙抱上床擱下:“好好,乖白白,莫惱。”
她把琴笙小心地放下以後,馬上就幫他脫了外衣和鞋襪。
尋常男子的腳難免骨骼粗糙,琴笙的腳卻又白又嫩,骨骼精緻修長,極為漂亮。
楚瑜忍不住縮了縮自己常年巡邏長老繭的小腳丫,嘀咕:“唉,真是白做女人了。”
隨後,她抬起大眼笑眯眯地看著琴笙:“白白,剛才我瞅著地上有點溼,你是洗過了罷。”
琴笙一臉看白痴的模樣睨著她,冷冰冰地吐出兩個字:“解藥。”
楚瑜也不惱,只爬起來一邊把自己的外裙也脫了,一邊道:“我剛才在二孃的房間裡洗了,很乾淨的,所以咱們這就一起上床歇息罷!”
說著她穿著褻衣和褻褲徑自趴在琴笙的胸前,扯了被子將兩人裹在一起,笑眯眯地託著下巴對琴笙道:“白白,小姑姑給你講故事好不好?”
琴笙臉色一僵,垂下琥珀眸不看她:“從本尊身上滾下去!”
楚瑜託著腮,低頭看著他嘆氣:“白白,你炸毛炸得也差不多了,整天炸毛的貓貓不是好貓貓。”
琴笙只冷冷淡淡地吐出一個字:“滾。”
楚瑜恍若未聞笑眯眯地道:“哦,你不想聽故事啊,那就算了,今兒小姑姑累了一天了,真是體貼的孩子,咱們這就睡了。”
說罷,她爬起來直接吹燈拔蠟。
隨後她又縮回琴笙懷裡,自顧自地伸手在他胸口摸索起來。
“魚,你在幹什麼!”琴笙冷冰冰地咬牙道。
且不說他不喜別人未經允許的靠近,更覺得她這麼隨意地亂動他,渾身的血氣似要逆流一般的難受。
這種心跳失速的感覺,讓他非常的不適應。
楚瑜笑吟吟地回道:“白白你太緊張了,整個人都硬邦邦的,不放鬆我怎麼找個舒服的地方窩進去睡呢?”
說著她非但沒有拿開手,反而擴大了探索的面積。
嗯,她是很正經地在尋找合適睡覺的地方,不是因為白白手感很好,他害羞的樣子很可愛,所以在吃他豆腐。
琴笙咬著唇,瞪著她的目光都有些恨意了:“再不從本尊身上滾下去,我就殺了你!”
他只覺得身上難受得慌,卻又不知哪裡難受。
偏身上那條魚還這麼弄他!
楚瑜的手頓了頓,忽然抬起眼定定地看著他,慢慢地道:“你不會殺了我的。”
熄了燈的房間裡,只有窗外的月光與星光透過茜紗落進房間裡,矇昧的光芒讓她的俏麗活潑的臉上多了一種奇異的超越年齡的成熟,又或者說溫柔沉靜。
琴笙不知道她哪裡來的自信,只是她眼中的溫柔忽然似觸碰了腦海裡哪一根弦,一種熟悉感油然而生。
彷彿……
這種溫柔暗夜裡與她偎依而眠,甚至親暱說話的畫面這般熟悉,他曾經歷過許多次。
她那種奇異的溫柔讓他一怔,似心底深處那一片彷彿無邊無際,永遠困守孤城的幽暗冰冷水面上,忽然落下的幾片溫柔的花瓣。
柔軟的花瓣,脆弱而無助,瞬間被黑暗冰冷的波濤吞沒。
卻,暗香猶存。
琴笙一向冰冷清透的眸中漸漸地浮出幽幽迷離的霧氣,他慢慢地垂下了纖長的睫羽,卻沒有再做聲。
楚瑜伸手溫柔地替他將臉頰邊的碎髮撥開,隨後笑了笑,俯下扇子靠在他的肩頭。
她一手像哄小孩兒一般輕輕地有節奏地拍著他的胸口,一邊輕聲道:“睡吧,白白,小姑姑在這裡陪你,永無噩夢。”
睡吧,她的倔強傲嬌的琴貓貓,睡吧,她溫柔醇厚的楚仙仙。
……
“黑黑的天空低垂,亮亮的繁星相隨。
蟲兒飛,蟲兒飛。
你在思念誰。
天上的星星流淚,地上的玫瑰枯萎。
冷風吹,冷風吹,只要有你陪。”
幽暗寧靜的夜裡,楚瑜低低地哼著幼年聽過的小曲兒《蟲兒飛》,柔軟的調子,溫軟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