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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
楚瑜:“……。”
她又哪裡得罪這個“小祖宗”了?
一大早就給她擺出一副性冷淡的晚娘臉色。
然而她並不知道,這個“小祖宗”正一心不悅——
明明為了這麼一個人強行忍耐著如此多的痛苦,可偏偏你在意的人,不,在意的那條鹹魚卻全然不知……
你明知道自己可以將她蒸煮煎炸了,可你卻捨不得傷這條魚半分。
這種滋味,彷彿錦衣夜行,又似明珠暗投,更似流水送落花,落花不知意。
總之就一個詞——憋屈。
楚瑜哪裡知道面前這位‘祖宗’心理活動如此豐富,只見他神色冷淡,便只當他起床氣——
畢竟小孩子起床的時候,總是很彆扭的。
“好了好了,咱們這就起來一會兒去姑姑那裡可好?”楚瑜嘆了一聲,一邊穿衣衫,一邊道。
琴笙卻輕嗤一聲:“你就這麼想打發本尊了?”
他一宿難眠,她卻這麼敷衍他?
楚瑜一頓,好笑地看著他:“白白想吃什麼?”
吃你——
這個詞差點就脫口而出,但是琴笙卻還是按捺住了,只是煩躁了半天,竟忽然都沒有了食慾,他乾脆閉上眼,冷冷道:“不吃了。”
楚瑜:“……。”
這‘小祖宗’是大姨夫來了,還是青春期焦躁綜合症?
這喜怒無常的!!
楚瑜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只好輕嘆了一聲:“行吧,都聽你的。”
……*……*……*……*……
江南的春日裡,萬物生長,綠色總是最常見的顏色,深綠、淡綠、嫩綠,彷彿一切都生機勃勃的,充滿了希望。
然而,也同樣在春日裡,有些人卻已經走到了絕望的盡頭——地獄。
“縣主?!”負責伺候南芝菁的小丫鬟發現了一件極為可怕的事情,她一進門就看見——
一具懸掛在放樑上的慘白乾瘦的身軀,那女子的屍體早已僵硬,原本就慘烈的面孔,此刻看起來面目猙獰。
唯獨牆壁上只留下一行血腥的大字——
害我者,琴笙也!
“啊——!!!”
淒厲驚恐的尖叫聲劃破了寧靜的早晨,或者說劃破了雲州城的寧靜。
“惡鬼縣主”死了的訊息瞬間傳遍了雲州城,整個雲州城上下一片歡欣鼓舞,原本常聖黛寫在牆壁上那行控訴的血書都成了琴三爺功績的證明——
所有人都認為琴家三爺為民除害。
果然是傳說裡的疾惡如仇的慈心菩薩、慈心琴神。
甚至不少苦主家放了鞭炮,過年似地來慶祝。
除了還關在大牢裡的綠嬤嬤,沒有一個人為了南芝菁傷心。
包括南家主母——常將軍常聖黛。
但這並不代表她就不會為這個事發愁,畢竟當初她和南國舅的交易是——她將他的掌上明珠活著帶回去,他就放任她回西彊。
常聖黛牽掛的人與事都在西彊,如今南芝菁死了,她的任務等同失敗。
那麼接下來,要怎麼辦?
……
“常將軍來找我,就是說這個事情麼?”金大姑姑淡淡地道:“若是如此,那真是抱歉,老身幫不上忙,畢竟所有人都能證明三爺當夜並未曾踏出琴家繡坊一步。”
看著金大姑姑一副淡漠的模樣,常聖黛苦笑了一下:“我知道這事不是三爺做的,總歸是她咎由自取。”
她頓了頓,嘆息了一聲:“我也明白就算是三爺做的,這世上又有誰能奈何得了琴家。”
常聖黛看著金大姑姑神色一正:“雖然如此,我還是要提醒金大姑姑一句,國舅爺那邊就這麼一個真心實意疼愛在手心裡的嫡出女兒,只怕也不會善罷甘休,明槍易躲,暗箭難防,我已經接到了訊息,南秦月已經在來的路上了,只怕快馬加鞭兩日後就要到雲州城。”
金大姑姑聞言神色有異,微微挑眉:“南女史?她要來麼?”
常聖黛頷首:“沒錯,南秦月早前正陪著她夫君在林州府省親,林州府離雲州城極近,想來是接到了上京的飛鴿傳書,所以即刻便趕了過來。”
金大姑姑看著常聖黛,見她神色坦蕩利落,便也淡然一笑:“不管如何,還是多謝常將軍的提點,老身知道常將軍心繫邊關安危,若是日後還有什麼不利三爺的訊息,您能依然這般耿直心腸互通訊息,我琴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