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叫聲:“啊啊啊啊——殺人了——殺人了——救命——救命——!”
她才梭然回過神來,轉頭一看,便見著那霍山被一具只剩下半截的屍體壓著,滿身滿臉都是那屍體上的血,分明已經嚇得魂不守舍,臉色鐵青。
而那一道致命的白影正慢慢地抬起手裡猩紅的長劍,如玉指尖在那劍上輕彈,如玉聲音清洌幽柔得讓人毛骨悚然:“吞噬者,喜歡腦髓還是心血?”
言談間,他竟似在與那把妖魔似的長劍說話,那劍如有所感一般竟發出一聲詭異的“鋥——!”
一聲箏鳴過後,無形的劍氣紅光在劍身上瞬間暴起,尖利刺耳到令人難以忍受。
楚瑜都幾乎忍不住想要捂耳朵,卻偏生動彈不得,只見那一抹紅光竟似有生命一般彈向那霍山的脖子。
“不……不要……殺我,我錯了,我錯了!”那被半截屍體壓著的霍山,瞬間眼淚鼻涕都一起下來了,衣襟瞬間溼潤了,竟然是顫抖著嚇尿了。
空氣裡一股子騷氣兒飄散開來。
楚瑜忍不住顰眉,卻還是用盡了全身氣力在琴笙手腕微轉的那一刻,撐起脖子喊了一聲:“等一下,這霍山不是男人,‘他’是女的!”
琴笙的手一頓,冷冷地眯起琥珀眸子睨著躺在地上的霍山:“你……。”
霍山福臨心至一般,立刻一把扯下自己頭上的書生帽,散落了一頭長髮,眼淚鼻涕一起流:“饒了……我……我……我叫霍珊兒,原是江安知府的獨生女兒,也是南國舅的外侄孫女兒,你們不能殺哥!殺了哥,你們都要死!”
楚瑜看著那人的模樣,嘆了一口氣,無力地躺在床上。
她在霍珊兒落水被救了上來之後,觸碰對方頸部動脈的時候就已經感覺到那脖子纖細,入手滑膩,也沒有男子的喉結,分明就是個女扮男裝的西貝貨。
楚瑜一向欣賞女扮男裝闖蕩江湖或者如花木蘭那樣替父從軍的故事。
所以起初發現霍珊兒的不對勁時,她不過以為這女子是跟著家人來扮成男子模樣來赴宴,在剛才那混亂的場面裡才不小心落了水。
太多人知道女兒家的*總不太好,方才不設防地領著人到暖閣。
哪裡知道這霍珊兒是個怪胎,裝男人竟裝上癮了,大約也是想著就算被發現,也是個惡作劇,所以竟然放倒她,還對自己動手動腳起來。
楚瑜本已經覺得自己算是個異類。
不想還有這麼個瘋女人比自己還要荒謬。
如今這下可好了,敢在曜司的地盤上動手,簡直就是不知天高地厚,如今這死傷遍地,連霍珊兒自己如今也差點就血濺三丈了。
現在還敢放大話挑釁琴笙!
簡直是不知死活。
果然,霍珊兒的話讓琴笙瞬間眯起幽幽琥珀瞳,他居高臨下地看著縮在屍體下的女人,忽然微微勾了下唇角,彎起一點冰冷優雅的笑:“女人,那又怎麼樣?”
說著他忽然手腕一轉,梭然收了手裡猩紅長劍。
霍珊兒就算滿心的恐懼,卻在看清楚那差點要了自己命的人,生了那謫仙一般精緻面容後,瞬間失了神。
她竟神叨叨地開了口:“喂,你生得真好看,以後給哥暖床……。”
話音未落,她耳邊已經瞬間爆開一簇腥豔的血花,血肉橫飛。
霍珊兒瞬間捂住自己被劍氣碎裂炸裂一片、血肉模糊的耳朵,爆發出一陣殺豬似地慘叫聲:“啊啊啊啊啊——我的耳朵,我的耳朵!”
琴笙慢條斯理地抬起白玉一般的指尖輕撫過自己手中微微震盪著猩紅劍氣的長劍,柔聲低道:“還是頭顱裡的鮮血飲得暢快些,嗯?”
溫柔似與"qing ren"的低語,令人不寒而慄。
霍珊兒已經再承受不住,兩眼一翻,徑自徹底暈了過去。
楚瑜看著琴笙的側影,毛骨悚然,卻莫名其妙地起了一身雞皮疙瘩,看著他微微彎起的薄唇邊輕慢的笑容,垂下的黑鳳翎般的長睫上掠過華麗而冷酷的光澤,竟——移不開眼。
她忽想起數月前在琴學花園裡挖土幹活時,聽到琴學的女學生們春心萌動時聚在一起談論何時是那高高在上的九天琴神最美那一刻。
有人說是他手執飛針之時,有人說他靜坐在任何地方都是一副畫,有人說他彈琴之時足以迷人醉心……
楚瑜想,她們都錯了。
九天琴神最美的時候,是他——殺人的時候。
勾魂攝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