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低聲繼續絮叨:“你這丫頭心善,並不知道嫁人婦與在家裡做姑娘到底是不同的,三爺上頭雖無婆母要伺候,但琴家家大業大,這裡當家做主的是金大姑姑,她這人我是知道的,只怕日後你要掌家很難……。”
他頓了頓,又無奈地嘆了一口氣:“不過琴家這攤子深水無底,你不掌家只怕才是好的,丫頭,你心裡要有點數,若是受了欺負……。”
他想了想,看著楚瑜的小臉,削瘦蒼白的臉上浮現出一點苦笑的樣子:“你且與本文說說,本王雖然在他們眼裡也是個無足輕重的,但總歸能說上一點話,能幫著你這小丫頭,一定幫著你啊,丫頭。”
楚瑜到底忍不住掉了淚,抬手擦了擦眼淚,笑著道:“勞殿下操心了,您真的……好好養病就是了,我先回去了,不打擾您修養了。”
廉親王看著她,深深嘆了一口氣,笑了笑:“嗯。”
楚瑜站了起來,揖了一揖,轉身便離開了。
看著楚瑜的背影遠去,漸漸沒入花叢裡,廉親王的眼神有些迷濛,低聲輕喃:“真是……像啊。”
“不知殿下覺得我家姨小姐像誰。”一道沉穩,意味深長的中年女音忽然在廉親王身後響起。
廉親王一愣,轉過臉看向來人,一道幽雅穩重的身影不知站在附近的花叢裡多久了。
伺候廉親王的婢女,對著來人福了福,甚至沒有等廉親王吩咐,便默然離開。
廉親王看著她,神色一陣青一陣白,隨後淡淡地道:“金大姑姑,非禮勿視,非禮勿聽。”
“殿下說笑了,我只是擔心我家姨小姐罷了,何況您也該明白,什麼叫君子勿立於危牆之下,君子勿言是非。”金大姑姑微笑著,款步出來,在他身邊坐下。
她似乎完全沒有察覺自己的話語裡,對一國親王透露出了威脅之意。
廉親王削瘦的面容微冷,眼裡閃過矜傲不豫之色,似想到方才離開的少女,到底還是忍著沒有發作,最後只苦笑道:“你不必這麼跟我說話,我並沒有對小丫頭說什麼,只是覺得她看著有點像靈娘罷了。”
金大姑姑倒是有些意外,隨後想了想,細長的眸子裡閃過一絲異色:“您不說,草民倒是沒有注意,小魚和先王妃是有那麼幾分神似。”
她頓了頓,又不以為意地道:“但先王妃以貞靜嫻雅聞名,乃是第一淑女,世上這神似之人千千萬萬,不是麼?”
廉親王沉默了一會,隨後淡淡地道:“嗯。”
只是他指尖無意識地搓了搓,眸光似有些凝滯,又有些疑惑地看了看自己的手指,上面似還殘留著握住楚瑜手腕的細膩如香膏滑脂的觸感。
金大姑姑留意到他神色有些異樣,便又挑了挑眉:“殿下,不是草民擅言,只是別人家的事情,終歸是別人的家事,您一個外人就算知道了些什麼,到底不過是外人罷了,別忘了當年虧欠的債,舊債未清,又要添新債麼。”
廉親王聽得臉色有些發沉,他看著金大姑姑,苦笑一聲:“本王知道的,是我們皇家虧欠了琴笙……不,虧欠了琴三爺的,這一生也許都償不清了,但是……。”
他頓了頓,到底忍不住道:“小魚並不虧欠你們的,難道不是你們虧欠她麼,別的不說,琴三爺他為何此生不打算娶親的原因,你們都不打算告訴她麼?”
“這與你有什麼關係,我只要三爺高興就好。”金大姑姑到底冷了臉,梭然起身,垂眸冷冷地看著廉親王:“秋御庭,我們這些年對你客氣,不過是因為當初你也算謹守了本心,但你不要太過分了,否則明日就請你離開雲州回上京去。”
說罷,她徑自拂袖而去。
只留下廉親王一人怔然獨自地坐在原地,看著金大姑姑離開的背影,忽然整個人都有些頹喪地扶著眼,低低地笑了起來,笑聲有些莫名地悽然:“靈娘,靈娘,若是我當年陪你去了就好了,到底不用煎熬這些年,反正我從來都是個沒用的。”
當年,他對所有的事情都無能為力,這麼多年過去了,他依然還是這般無能為力。
護不住,想要護著的人。
……*……*……
廊橋繡坊,水榭小巧,碧波幽幽,清風徐來。
五月誰家嬌娘待閨嫁。
……
“大姑姑。”楚瑜正在水榭裡由著紅袖裁衣量身試花樣子,忽然見金大姑姑不知什麼時候已經站在了門口,正淡淡地看著她。
紅袖機敏地立刻福了福,隨後一揮手,便領著其他侍女們立刻訓練有素地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