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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乾坤院東西不小心長腳跑你包裡去了。”
說著,她兩手提著包袱一抖,也不知道她用了什麼手法,包袱沒有散,但是裡面瞬間“噼裡啪啦”掉出來一堆亮晶晶的珍珠、寶石、金珠、銀珠——皆是壁畫上、博古架上甚至古玩、寶劍等等東西上扣出來的東西。
其餘侍衛臉色變了變,這都是主上屋裡物件上的東西,平時碰著了都要挨罰的!
紅袖雖然有心理準備,但看到那一堆玩意兒,臉色瞬間也青了青,手顫得差點提不住楚瑜的包袱。
她咬牙切齒地道:“不要讓我搜身,楚小姐!”
‘破壞王’楚瑜一臉不甘心地從腰帶裡掏出一隻荷包塞紅袖手裡,恨恨地嘀咕:“哼,把人關了快三個月,竟一點誤工費、精神損失費都不賠,何等恬不知恥!”
典型的封建奴隸主作風!
紅袖很想一個巴掌劈死麵前唸叨的傢伙,心中默唸金姑姑的交代數遍,忍了又忍,她揉了揉發疼的額頭,趕蒼蠅似地揮手:“走走走,趕緊把人送馬車去!”
楚瑜戀戀不捨地看了眼那堆金珠寶石,跟著一臉恨不能要吃她肉,渾身殺氣的侍衛們一步三回頭地走出了乾坤院。
也不知怎麼走的,曲曲折折地過了幾個大院子,便看見了一道拱門外,有一輛兩駒烏木馬車在等著。
精緻錦繡青帳,兩匹白得沒有一絲雜毛的駿馬,一看就覺得裡頭坐著會很舒服,楚瑜還算滿意地點點頭——這金姑姑還算上道。
“上車罷。”那車伕冷冷地道。
楚瑜覺得那車伕聲音有點耳熟,也沒有細想,揹著包袱愉快地往車上爬。
誰知,她才掀了簾子準備爬進車廂,忽然眼前一黑,就看見車裡裡頭慢悠悠地飄出一個頭顱來,那頭顱黑黝黝的長髮覆面,只看見下巴一點慘白無血色的嘴唇。
楚瑜瞪大了眼,只見那黑黝黝的頭瞬間飄近了她的臉,一道幽幽之聲似從半夜地底深淵飄出來:“來了?”
楚瑜徑自一個後仰向馬車摔下去,嚎聲劃破天際:“馬勒個雞,頭……頭……有頭在車上!”
惡鬼——飛頭蠻!
不過楚瑜到底沒有摔個四仰八叉,因為馬車伕忽然伸出了一隻腳以一種極其刁鑽的角度在她屁股上狠狠踢了一腳。
然後她就以一種詭異的姿勢往前一撲,徑自朝那顆飄蕩的人頭撲了過去。
“啊——嗚嗚!”她慘絕人寰的叫聲到了喉嚨間,就被人捂住了嘴,她搏命地掙扎了起來,竟忘了……
那飛頭蠻哪裡來的手?
“小姑姑……。”頭上傳來一聲幽怨的嘆息。
楚瑜僵住,好一會才慢慢地抬起頭,入眼的就是一襲白衣,然後再往上是修長的脖頸、弧度精緻的下巴還有頗為眼熟的薄唇、挺直精緻的鼻尖。
然後就是——蓋到快鼻尖上的厚重黑劉海。
“是我。”‘飛頭蠻’俯下臉,抬手輕輕地一撩那亂沉沉的劉海,露出被蓋住的大半張臉來。
依舊是露鬢飛眉如黛描,睫羽妙目似墨畫,清魅沉沉琥珀瞳,瀲灩幽光如盈月,直勾勾地盯著她。
楚瑜一震,隨後一點點地別開臉,近距離看太具有視覺衝擊力的美和醜一樣,充滿詭異的驚悚感。
“你怎來了,還打扮成這副樣子。”楚瑜定了定神,爬了起來打量了下坐在車子裡的琴笙。
他一頭流水般的烏髮隨意地半束在腦後,厚重劉海直蓋到了鼻尖上,只露出一點鼻尖,和嘴唇下巴。
琴笙的臉色和嘴唇都呈現出一種久病之人的慘白來,連原先下唇中那一片櫻花胭脂般誘人的絳色都變了顏色,非但沒有任何豔色可言,還顯出一種髒兮兮的烏青來,如同將死之人。
本來寬袍大袖的白衣該是顯出他完美的仙氣來,偏他那一身白衣坐著都能看出來裁剪不合身,飄逸的寬袖大袍的款式卻用了厚實的刺繡錦緞,料子倒是好料子,卻將他寬肩窄腰,肌理精壯的完美身軀徹底遮蓋住了。
不要說仙氣,這位往地上一戳看著就像根裝逼的竹竿——瘦骨支伶又面目陰沉的病秧子沒品少爺,隨時會嚥氣。
方才就是因為他這慘白的臉、慘白的白衣和慘白的內車廂混在一起,只有那頭髮是黑的,她驚慌下才把他看成了沒身子的惡鬼——飛頭蠻。
說起來,最近這傢伙嚇了她兩次了!
楚瑜有些惱火地白了琴笙一眼,有個跟屁蟲,她要藉機逃離,只怕麻煩不小。
“小姑姑在哪裡,琴笙就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