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骨的幽冥河水不知何時已漫過了他的腳踝。腐蝕著他的骨血。
幽冥河自幽冥國起。看似與普通河水無異。實則在幽冥國境內流淌的。卻是自天地初開時。便積攢下來的幽冥血水。
戾氣之重。六界之最。
有靈力者。但凡落入幽冥河中。必受嗜血失魂之痛。
但對於那些碧水的凡人來說。幽冥河卻只是一條終日裡破濤洶湧的巨河罷了。
只說冥君吃痛之際。忽覺手臂一緊。有人從身後將他一把拽起。扔到了岸邊。
躺在河岸邊。聽著巨浪聲漸漸遠去。司卿然這才發現。三步開外站著一個黑衣男子。神色肅然。眉宇緊鎖。
那人便是宿遷。那時他還只是一名最普通的冥使。每日在幽冥河畔巡邏。
從那夜後。宿遷一躍成為幽冥長使。司卿然將他當作貼身心腹。對他甚為寬厚。
一切只因那一夜。他伸出手拉了自己一把。
無暇峰。十里梅林外。
墨袍銀髮的司卿然拂袖看著宿遷。冷聲質問:“宿遷。孤視你為兄長。以心相待。你卻為何如此叛孤。”
未想。宿遷面色促狹。尚未開口。卻聽得遠處傳來一聲輕笑。那聲音十分陌生。並非是他熟悉的某人。
可空氣中的冷梅之香卻迅速被一抹奇異香氣遮掩。讓他有一瞬的失神。這氣息與離鳳梧身上的迷離花如出一轍。
“何人膽敢擅闖幽冥。還不速速現身。”司卿然一聲恫嚇。身前的宿遷趁機退後一步。生怕他突然出手要了他的性命一般。
約莫是宿遷的怯意過於明顯。司卿然劍眉一挑。突然意識到幽冥內亂之事絕非是宿遷能力所及。這幕後之人只怕就是這笑聲的主人。
便在這時。那陌生的笑聲戛然而止。一抹火紅身影猝然出現在雪梅林下。雪梅花瓣震落滿地。那人緩緩伸出手來。有幾瓣潔白的花瓣落在他的掌心。隨著他抬眸望向司卿然時。他掌心的花瓣瞬間化作一股紅煙。隨風飄散。
“司卿然。有家歸不得的滋味可好。”他微微轉過身來。負手看著一臉驚詫的司卿然。火紅袍角處的蓮花彷彿在業火中盛放一般。妖嬈刺目。
“殘月。”司卿然心下一驚。眸色隨之漸冷。寬袖中的手緊緊握拳。“原來是你……”
他早該想到的。以宿遷之力又豈能那麼輕易掌控他的數十萬幽冥使。將幽冥國攪得天翻地覆。
實則。聽聞莫長青被宿遷生擒時。他已有所懷疑。宿遷雖是他幽冥長使。靈力術法非同等閒。可若要與天界第一大將軍莫長青相較。似乎略有不及才是。
當時只顧著將那些天兵仙骨從幽冥河中撈出。並未多加思慮。眼下這一切倒是明朗起來。隱在幕後之人便是魔君殘月無疑。
眼前這紅袍男子確然便是魔君。可他青絲高束。容顏清俊非常。與那日在聖火地獄所見似有些許不同。
☆、第一百二十七回 幽冥淪陷
無暇峰。忘川殿外。雪梅林中。
司卿然鳳目一沉。冷冷看著眼前之人。此人乃萬魔至尊。擁有千般變化。萬般容顏。只怕當日所見並非是他真顏。就連眼下之態也未必是真。
冷風拂面。迷離之香沁入鼻間。即便是靈力高深如他。也需屏氣凝神。方能保持身形。不至被那氣息所擾。
司卿然拂袖之際。驀然捲起漫天風雪。將整個無暇峰都籠罩在極度冰寒之中。
此刻。他的腦海中突然閃現當年君父帶著他行走於幽冥河畔的情景。君父慈祥的目光與溫暖的笑永遠定格在那一瞬。
此後。冰冷的忘川殿中便只剩下他孤身一個。還有那尊他閒來無事時細細雕琢的冰雕。當日離鳳梧初到忘川殿時。曾誤以為那冰雕所刻之人是他。
其實。那並非是他。而是他思念了整整兩千年的君父。
他少年喪父。一夕白髮。千年的孤苦都拜眼前的紅袍男子所賜。他積在心中多年的恨意在這一刻都化成了震天的怒火。夾雜在這漫天的風雪之中。冷冽勝過冰寒的利刃。
“殘月。今日便是你的死期。”
司卿然鳳目一冷。驀然厲喝一聲。任由狂風吹亂了他的銀髮。遮掩住他的眉眼。透過銀白髮絲。凜冽眸光倏然撇向丈餘外的殘月。泛出濃濃殺意。
“哼。司卿然。你君父當日傾盡全力尚不能拿我如何。你這黃口小兒如今竟想要我的命麼。”殘月冷笑一聲。火紅袖袍輕輕一揚。原本似有怯意的宿遷竟如換了個人一般。墨黑衣袍被冷風吹得唰唰作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