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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便他及時遮掩過去,只怕宮裡她也是回不去了,深宮本就是非之地,那楚少風又是個摸不透脾性之人,不一定哪天就要丟了腦袋,如此回不去或許也是一樁好事。
可她辛苦攢了半年的工錢都藏在了餘音閣的梅花樹下,如今就這麼離開了,她這半年的工作豈不是都是白做了。
想著她的血汗錢就這麼白白丟了,心裡略微有些不甘,便試探著道:“待小的傷愈,便即刻回宮,這些時日叨擾公子了!”
楚顏面色一沉,道:“還想入宮?那夜為了保住你的小命,我可是費了許多周章!那些侍衛雖是我的人,可餘音閣中歌姬舞姬卻有不少都是我二弟獻給君上的人,她們每日裡看著與你交好,實則卻都盯著你的一舉一動,一旦尋到錯處,便要牽連於我。你以為當日為何君父會突然下令禁止你往後宮行走?自然是有多事之人去把你告了,而此番你女扮男裝之事若被她們利用,只怕是要將我這麒麟府連根拔起。”
☆、第四十三回 以身相許
“這……”離鳳梧聞言,震驚不已,她從不知道餘音閣裡平日與她笑語不斷,看似單純可愛的歌姬舞姬,居然都是帶著面具做人。
細細一想,她又何嘗不是呢。
“既是如此,那公子怎能將我帶回麒麟府?豈不是更讓她們握住了把柄嗎?小的該死,不該連累公子!”離鳳梧想著這楚顏雖然面色冷漠些,卻畢竟幾番出手,讓她免於流露街頭之苦,如今若受她牽連獲罪,豈非恩將仇報?
她急的額間都有汗珠冒出,可端看楚顏卻仍是淡淡的神色,突然拂袖將埋頭在她右手背上的如玉撇到了一旁,而後竟伸手輕撫著她右側的肩膀,柔聲道:“你安心養傷就是,我既能帶你回府,自然早已處置妥當!”
面對楚顏的舉動,離鳳梧頓時身子一僵,不敢置信地望著他,他的眉眼之間,居然帶了一絲她從未見過的柔情。
柔情?他難道?不不不!不可能!且不提他們之間身份懸殊,她一直以男子身份出現,不過這兩日才被發覺,他豈會?
莫不成?他……他是……
這個念頭從心底冒出來時,離鳳梧突然就打了激靈,將被他拂到被角的如玉再次摟回了懷裡,穩了穩心神,道:“多謝公子幾番相救!鳳梧無以為報,願在府中為奴,以報大恩!”
“奴?你這麼喜歡當奴才嗎?”楚顏唇角一勾,居然對她笑了,她微張著嘴,半晌才回過神來,先是點了點頭,而後又連忙搖了搖頭,道:“公子玩笑了,哪有人喜歡當奴才呢?只是,小的承了公子大恩,卻又身無長物,實在不知該如何報恩才是!唯有……”
見她這般窘態,楚顏笑意愈發濃厚,言語間也滿是戲謔,“既然身無長物,也不必為奴了,我麒麟府不缺奴才。不如你便以身相許,如何?”
此言一出,對於離鳳梧來說,便似晴天霹靂一般,將她那顆脆弱的小心臟燒了個焦糊,面色自然也好看不到哪裡去。
“公子,那天夜裡的刺客……”她著實不知如何應付,只得轉移了話題,期盼楚顏不要再同她開那種要命的玩笑。
她當日正是為了逃脫與冥君的婚禮,才會冒險來到碧水,如今若再這般莫名其妙就以身相許,那豈非是老天爺與她開了一個天大的玩笑。
她雖答非所問,可楚顏顯然不願那麼輕易放過她,居然伸手輕捏著她的下巴,道:“怎麼?身子才好些,就關心起刺客了?莫非你與那刺客是舊識?如此才不願以身相許,是嗎?如此你可要失望了,那刺客已被我殺了,你就等著養好了傷,好好侍奉我吧!”另一隻手仍舊扶著她的肩膀,略微施力,她已疼得齜牙咧嘴。
“呃……好痛!”離鳳梧忍不住呼痛,可實則此間心下的痛卻勝過這肩上的痛,奈何她如今有傷在身,便是再想逃走也沒有機會。
她懷裡的如玉見主人痛撥出聲,倏然從她懷中躍起,衝著楚顏呲牙咧嘴,綠眸中滿是狠意,顯然對他的所作所為很是不滿。
楚顏收了笑意,鬆開雙手,瞥了一眼如玉後,已轉身自桌上端來一盅湯藥,遞到鳳梧跟前,“多養些日子就會復原的,既然醒了,就自己喝藥吧!”
離鳳梧正將如玉輕輕按在懷中,低聲撫慰,“如玉乖,我沒事。”
楚顏見她不接藥盅,反倒安撫起白狐來,心頭漸漸生出怒意,猛地一聲厲喝:“來人,將這小畜生關到柴房裡去,沒有我的允許,任何人不得靠近柴房半步!”
門外的守衛聞言早已飛快的疾步進來,走到榻側,抬手便要來抓如玉,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