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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真哭了?看你平素一張利嘴,半點不饒人,如今總不是因著被我小小懲戒一番就哭鼻子了吧?”
他的話,讓她回過神來,一雙手如搗蒜一般不停地拍打著他的後背,想要將他推開,可憑她如何費力,也是徒勞。
“快放開我,司卿然!你憑什愛 @ shu # 樓 % 整 * 理麼懲戒我?我又不是你的冥使,我又沒犯錯,為何要……”
剩下的話,都被他冰冷的唇堵在了嘴裡,化作低柔的嘆息聲,在溫暖的宮室裡徘徊。
她的身子僵硬,帶著些許的顫抖,對於他的舉動,不再抗拒,卻也不知如何應對。
或許是察覺到她的窘迫與不安,他驀地抬起頭來,鳳眸微垂,凝望著懷中的人兒。
如玉般的面頰顯出一抹潮紅,呼吸之聲也逐漸加劇,因著緊張眼眸微微眯著,密長卷翹的睫毛隨著她的呼吸顫動著,彷彿林間飛舞的彩蝶一般,每一次閃動都觸動著他的心。
“鳳兒,你真美。”他的讚美,讓她的面頰愈加緋紅,眼睫顫動時,他握住她纖腰的手倏爾一緊,讓她的身子緊貼著她,隨後霸道的氣息順著面頰欺上了她微啟的唇,輕柔的舔吮著,靈活的舌尖在她的唇齒間遊移,趁她依然在呆滯間長驅直入,糾纏不休。
在他的唇剛一落下時,她曾想要逃離,卻在觸碰上那抹幽冷的溼涼後,瞬間淪陷。
她內心深處,竟然對這個突如其來的吻有些期待。
良久,他惶然起身,就在她以為一切已經結束時,卻又驀然低首在她額間落下淺淺一吻,而後終於放開她的身子,邪魅輕笑,道:“乖乖在此歇息,我去去就來。”
言罷,不等她反應,便已起身而去。
離鳳梧呆望著他離去的背影,手指輕撫著那猶帶著他氣息的地方,失神良久。直到“吱呀”一聲響後,殿門隨著他的離去而緊閉,她才逐漸緩過神來。
她竟忘了,她如今已是這幽冥國的君後,他司卿然明媒正娶的妻子。雖然當日與他行禮成婚之人並非是她,可這樁婚事卻是人盡皆知的。
如此想來,方才他所謂的懲戒似乎也算不得什麼吧?!離鳳梧抬眸環視著偌大的宮室,嫋嫋餘香環繞,卻徒留自己一人,心裡頓然生出一股孤寂與失落。
歪倒在雲被中,枕著他留下的冷香,緩緩沉入夢鄉,竟是一夜安枕到天明。
翌日天方矇矇亮時,司卿然才帶著一身的寒氣從殿外歸來。
不忍將她從睡夢中吵醒,司卿然只是靜靜地坐著榻邊,凝望著她絕美的睡顏時,心下陡然一動,想起那日在天界時,天君問他的話。
“卿然,你可知魔君殘月逃脫之事?”
……
殘月,乃萬惡之源,世人稱為魔君,統領魔界數萬魔族。
如今,卻是因他一時之怒,自火獄逃脫,雖派出去的冥使尚未有任何迴音,但他心底早已隱隱覺得,離映天與神鳳族人失蹤之事與魔君決然脫不了干係。
榻間的人兒忽地轉身,輕聲呢喃了一句,“君父……”打斷了他的思緒,眸底陰鬱之色漸起,心中想著,若神鳳族之事當真是殘月所為,他便是幫兇。
到那時,他又該如何面對她。
他正蹙眉沉思時,榻上的人兒已然醒轉,抬手輕揉著眼睛,睡眼惺忪地瞅著他,啞著嗓子道:“你這是才起來,還是剛回來了呢?怎麼這樣憔悴,可是政事纏身,沒處理妥當嗎?”
他卻並未回答她的問題,只是抬袖將桌上的仙露拂了過來,又將她從榻間緩緩扶起,隨後將仙露送到她唇邊,道:“看看你這嗓子,快將這仙露飲了吧。一會還有很遠的路要走,如你這般耽誤了行程可不要怨我。”
離鳳梧聞言眸色一亮,遮不住的欣喜之色,“這就要出發了嗎?我還以為你國中事務繁忙,我身子又這般不濟,定要等上好幾日才能成行呢。”
司卿然看她神色大好,連連點頭,“是是是!你乖乖喝了這仙露,你我這就出發。”
離鳳梧再未言語,接過他手中的玉盅,仰首一口便將仙露都喝了乾淨,末了便往外蹭了蹭,急匆匆下地穿鞋。
等他們一路風塵僕僕趕到赤炎時,已近戌時。
赤炎國,神澈宮。
殘骸,廢墟,枯敗,毫無一絲生氣。
昔日金碧輝煌,雕樑畫棟的神澈宮,如今儼然破敗不堪,偶有幾聲寒鴉沉鳴,更添幾許淒涼與悲寂。
與碧水遙遙相望的赤炎國,因著當年神鳳族人的棲息,方能繁榮千年不敗